邺城。
“主公,事到如今,我们万不能对袁绍有丝毫的仁慈之心。对敌人仁慈,便是对咱们自身最大的伤害了!”
闵纯却是如此说道。
“那袁本初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河阳城中恋栈不去,其意自明,我如何看不出呢,不过是想着夺我的冀州。不想这人,吃着我冀州供养的辎重,不仅不思量着如何继续西进去讨董,竟然一门心思的瞄上了咱们冀州,这等人又有几分英雄的作为,也不过是个汉室内贼!”
“主公能够如此决断,实乃咱们冀州之福!”
“多托了你数次提醒,让我能够看清有些人的嘴脸。不过对于袁绍,我们万不可仅凭在城墙上安上几个守城弩便自觉的安心,袁绍手下能人众多,自是会多方筹谋的!”
“主公之言甚是。不过先前主公与那曲义多有些口舌,如今这人却还独领一军,此等局面下,是否主公应该有所动作才是,免得让人趁虚而入,挑动有人在这个时候作乱!”
见闵纯如此说,韩馥到没有动摇。
“冀州上下,我韩馥虽然在这几年中并没有施恩多少,却也算是勤政爱民,不让治下有什么乱事,若是有人真的被人所利用的话,想必也不会有太多人竟从的。如此我最担心的反而是外敌入寇。”
“主公莫要担忧过甚,想那如今的公孙瓒已经被张四海那边搞得无心他顾,而袁绍除了这一路兵马,他还能从那里招徕兵马呢?”
“听闻公孙瓒已经请了黑山军助战了,那袁绍为何不能请来黑山军呢?”
“既然如此,主公我们却需要早作打算,不妨将程涣他们预先调动一番,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为人所趁。不管可能来的是黑山军,又或者其他什么来路的兵马,但凡想要冀州,我们也不能任人摆布!”
闵纯说道。
“可惜他是袁绍,是盟主,不然,我也不能如此被动,更不会只能做些小动作来限制其,早就让大军去清剿了他!如今只能等他出招了!”
“不过主公,为策万全,我们可否向河东那边联络一下呢?”
“河东张放那边与我冀州关系良好,既如此,不妨联络一番,我想他们定然也不会见得让袁绍得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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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以如今局势,以你所见,我父亲的兵马可能打败那公孙瓒么?”
河东太守府中,张放此时正和一脸色略显苍白的青年人相对而坐,而在他们两人身边,荀彧倒是含笑不语。
“将军这却是有些难为我了!”
“切,我这怎么是难为你呢,不是文若先生都已经告诉你了,上谷的情况,以及公孙瓒手下的实力。有了这些,想必你这个被文若先生都称赞不已的军事鬼才,应该能够断出了所以然吧!”
“我就知道,被荀文若一封信叫到这边定然没有什么好事的!”
“呵呵,我说奉孝,好歹我也曾在颍川书院的时候,帮衬过你,如今你怎能如此说我的坏话呢?”
“不过为了一日三餐,便被你们两个人让我在这里,凭空猜度远隔千里之外的战事,你们这样做岂不是难为人?”
“你又不是人,这点事情难道还能难得住你么?”
张放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是被荀彧郑重推荐的郭嘉,虽然荀彧在说起郭嘉的时候,定然有些自谦,不过荀彧却也不是那种为了捧人将自己贬低的品性。
如今的张放在河东已经稳固了自己的地位,而荀彧却也为了帮张放也是邀请了不少故交知己前来河东相助,除了眼前的郭嘉,还有陈群等人。
对于幽州的战事,自然是现在的张放最为要紧的事情,不过为了保证河东的安稳,他却是不能够轻离,而他手下的兵马,如今也都在整训之中,以随时防备大河对面的西凉兵马,以及东面太行山上的黑山军,以及其他诸侯的窥测。
不能够帮上忙,张四海自然需要让人来分析一番幽州的局势,这才有了他和荀彧两人催逼郭嘉的这一幕。
“不是人,将军还真是看得起我!”郭嘉此时倒是笑了笑,原本带些戏谑的眼神自也变得精明锐利,“单论兵马,令尊一方自是占据优势。如今让将军可虑者,定然是那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奉孝所言极是!”
“呵呵,说实话,我确实不曾去过幽州,若是将来有了意外的话,还请将军到时候不要来怪我!”
“赶紧说吧你,恁多废话!”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听着自是声威彪炳,无人能敌,然以我所见,他这只部队,有个很大的缺点!而上谷却有最好的能够败其的利器,如此一来,上谷自是无忧的!”
“神臂弓么?”张放问道。
郭嘉只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