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安,如今蓟城中确实十分危急么?”田楷还想了解的更清楚些。
“想必两位将军也是清楚的,那刘虞惯会收买人心,蓟城中也多有其死忠之人,更兼那张四海也是蓟城出身,之前有主公在的时候,凭着主公的神威,自是让那些小人不敢轻举妄动,而今主公下落不明,关大人却是没有那么大的威望,将城中的人给震慑住,所以眼下城中的兵马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监视内部这块上了,也幸得上谷军之前在和主公交锋时,也是伤亡不小,不然如今蓟城怕已经陷落了!”
“至于主公,当时却也是怕那些上谷军趁机涌城,所以没有进城。毕竟当时上谷军中也是有鲜卑人和匈奴人的骑兵在一旁,时刻都在跟着主公的!好在主公当机立断,没有给了敌人机会,倒是让城墙上的关大人也趁机射杀了不少的敌军骑兵,不过就是委屈了主公,不知道去了何处!”
“罗平安,呵呵,你说的倒也足够细致了,不过你又是如何通过了城外那些敌军的封锁的,你可别告诉我说,你是拼死杀过来的!”公孙越插口道。
“哪儿能呢,小人能够从蓟城突围,也是趁着夜色在那日大战之后,在敌军尚未布置好包围时戒备不严时,侥幸得脱!等到了这边,小人人生地不熟,却也不敢乱走的,关大人说过,北平这边也并非没有敌人,故而小人也是换了这套装束,将自己当做一个农人,趁着那些异族人巡视的空隙冒死试了一次,幸而运气不错!”
罗平安如此说完,便观察着公孙越的神情。
对于公孙越,罗平安早就得到过吩咐,此人却是沉静稳重之极,若非如此,也不会让公孙瓒将北平这根基之地交付于他。
不过而今,却是公孙瓒没了消息,再是沉稳的人,也该有些急切之色,可是罗平安并没有在此人的身上看到些微的征兆。
如此不由的他心中不为之着急。
正要再想些什么话来刺激公孙越之时,罗平安却是猛地心中一动。
设身处地,若是他站在公孙越的位置上,面对这种局面,自然会更加的谨慎的。毕竟蓟城照着他所说的情况,就要陷落了,而北平至少还是稳如泰山一般的。与其去救援一个可能不保的蓟城,如何比的上将北平稳稳的守住呢?
再说,眼前他都能越过城外异族之人的包围圈,若是公孙瓒他们,也未必不能穿过包围圈回城的。
更何况,除了这些以外,公孙范那边还有一万兵马在无终一带活动,于公孙瓒一方来说,即便再不济,他们只能困守北平的话,只要能耗到上谷军无以为继,他们便能转危为安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游击在外的公孙范,正好能够威胁到上谷军的后方粮道。
尽管对于这些事情,罗平安也只是有了些微模糊的印象,此时却也不仅对他这一次冒险进入北平的举动有些懊恼。
他自是有心要建功立业,好在上谷众人中立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今看来,却是有些急功近利了,若是继续待在上谷,说不定还能够在蓟城中得些功劳呢,毕竟他离开时,赵云可是和他说过,蓟城已经是瓮中之鳖,十拿九稳了。
罗平安自是有些懊恼的神情,却是落在了他人的眼中。
“唉!”一声长叹将罗平安从沉思中唤醒,只见此时的公孙越脸上却是有些落寞,“终究是一步之差啊!”
“田楷,尽管蓟城我们已经鞭长莫及,不过大哥的行踪我们却不能不去查探,有大哥在,我们便有主心骨,如今我便命你领两千轻骑跟着罗平安去蓟城附近详查,务必尽快的将大哥接回来,你可能做到么?”
“将军但有所命,我便是肝脑涂地,也定要完成!”田楷自是承诺道。
“我不要你肝脑涂地,只要你能够接回大哥,便是大功!”公孙越说道,“还有罗平安,如今蓟城已然不可救,关靖那边,我已是无能为力了,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听公孙越如此说,罗平安也觉得正常,毕竟关靖其人的为人,罗平安也是知晓一二的,这等幸进的小人不论是在那里都不会让人喜欢的。
“哎,将军,你说关大人真的就没有希望了么?”罗平安很是可惜的问道。
“莫非你和他有什么关联么?”
“若非关大人,小人也不能见到主公和将军了!”
听罗平安如此说,公孙越倒是点了点头。
“若是你能帮着田将军能够将主公接回来,即便关靖被上谷军俘获,只要他不死的话,想必你们会有机会再见的!”公孙越话里的意思,自是说只要公孙瓒能够度过这一次难关,想来上谷那边也不敢轻易的断了后路。
罗平安当然能够明白此时公孙越所说的话。
公孙越既然已经下了决断,田楷这便整军开拔。
“此行便拜托两位了!”城门前,公孙越郑重的向田楷和罗平安送行。
“一切全看罗兄弟,莫要带差了路!”田楷笑着说道。
罗平安此时心中却是一突,莫非公孙越还和田楷有过什么交代么?
离开北平城,自有探马将周围联军巡游的作息告知田楷,倒也不曾有什么意外,毕竟能够从北平城中调出兵马来,这是双方都乐见的。
“田将军,咱们应该往蓟城以南的方向撒出探马,当日主公便是往南而走的!”
“罗兄弟,说的是!”田楷倒也听得进人言,“哎,幸亏是眼下这个局面,不然我们这一行便不是救人了!”
“田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若不是二将军扛不起这番局面,或许便是另一种结果了,这就是世家豪族!”
罗平安为之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