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次日天明,王景去太守府时,却被留守在府中的荀彧告知,张放已经领军北上,去了白波谷。
“文若先生,这却是为何,张太守竟然如此行色匆匆呢?”
“二公子,有所不知,昨夜阅兵之际,我太守府接到驻守在白波谷的徐晃将军的军报,说是黑山军近来行动诡异,有袭击河东的企图,太守为了以防万一,这便领着骑兵北上去了。”
“想必是那些黑山贼,没了粮食,便开始下山劫掠来了!”
“定然是这样了,不过二公子来此有何贵干,若是有我等效劳的地方,还请直言!”
尽管荀彧在洛阳时,也是颇有微名,然而如今已经是化身为河东郡的属官,倒也能屈能伸,对王景这个司徒公子也是客气有礼。
“本想着不敢在河东迁延日久,便要离开回太原去了,如今看来,若是白波谷有事,这一时之间,这北上的路上倒有些不靖了,可是若是耽误了和幽州的事情,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先生为我筹谋一番才好啊!”王景倒是不客气的,毕竟这河东有强兵,昨日已经亲眼见过了,可是若是能够实际的见识一下战场上的表现,岂不是更好。
对于王景所说,荀彧自是明白,毕竟那任红昌可是要成为张四海侍妾的主,虽说这个时候妾室的地位不怎么高,可是若真的让张四海看的上眼,对于张放来说,可就是有些挠头的,尽管他们在河东,而张四海在幽州,却不能断了这父子亲情,而且对于河东的谋划中,和幽州却也不仅仅只是父子亲情这一点的关系。
有了解州盐池的存在,有了张放手下的两千余上谷兵马,这份关系便是割不断的。
“二公子不必忧心,至少在河东境内,不必为道路不靖的事情忧心,至于到太原一行,我这便安排人马护送几位,定要保证二公子妥帖的赶到太原郡!”
荀彧向着王景承诺道。
“如此便多谢文若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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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守府告辞之后的王景,便径直回到了驿站之中,并将他得到的消息向众人说明。
“可是这张太守故意如此谎报军情?”手下有人问道。
“呵呵,说什么胡话呢,我等可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做的么?”王景却是反问着手下。
不过那手下倒是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等自是没有什么值得让他如此的,可是若是将来黑山军要劫掠并州,甚或着威胁到了太原之时,二公子,到了那个时候,你说那张放可会领兵北上并州呢?”
“你的意思是说,这张放有心拿下并州么?他有那些实力么,要知道,眼下大河以西可还有这西凉军虎视眈眈呢,而且在河内,上党那边,王匡,张扬这两路诸侯,有哪一个不想着扩大地盘,这些人可都是听从那袁绍的吩咐,对张放这等不是世家名士出身的太守都看不上的,如此群雄环饲的时候,他张放可有那份胆量北上并州么?”王景自是问道。
“二公子,不管他有没有那份胆量,不过他若是如此做了的话,对于张放来说,眼下却并非不是一个好时机!”任红昌倒是说道,“要知道并州南部有匈奴于夫罗部,而并州北部有那须卜骨都侯一部,这两部匈奴人对于张放自是不敢不从的,而在长城之外的鲜卑和乌桓人,也都是张四海的势力范围之内。”
“此前的白波军纵横并州,已经是将并州各地打成了一片废墟,即便是太原郡,也是如此,如今河东之地治政如何且不去说,但是相比并州各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都是因为此处有了张放他们的缘故,若是张放他们领军北上,借用黑山军下山,他们又能打着剿贼的名义,北上收纳并州各处了,如此民心可收,于天下大义上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如今并州牧还是董卓!”
“若是果真如此,那张放此人还得让父亲加以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