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眼下卢植为张四海如此操持,未尝不是为了偿还这些交情,又或者他真是认可了上谷的做法,可以继承了刘虞对于大汉天下的忠诚,
若是张四海所想的这些都正确的话,让这位老先生随着他一同回蓟城的希望可就大增了。
循着藏在军都山中的小路,张四海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自从当年和卢植在上谷见过一面之后,这才又重逢了。
不过和当年相比,卢植倒也少了当时为国绸缪耗尽心力的疲惫,而今却算是调养了过来,而张四海也早就从一介商人变成了很快就要执掌一州之地的封疆大吏了。
“尚书大人,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
看着卢植的神情,张四海自是笑着问道。
“托福,老夫这身子骨还算硬朗!”对于张四海的问候,卢植也是笑着回话。
几句寒暄的话说过,沮授便先将幽州对于张四海的亲事的准备向着卢植做了一番解说,看到张四海等人如此敬重自己,卢植尽管已经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中,却还是觉得心中慰贴。
“此次老夫给你向崔烈那边提亲,想必许多事情你已经清楚了,不过对于王允那边,老夫只能说,终究只是陪嫁,再是貌美如花,却还要记得崔氏将是你的正堂,如此才能让你步入士人之列!”
卢植自是向张四海指点道,“老夫观你如今在蓟城的作为,想是要将在上谷这边的动作,重新布置到蓟城之中去,虽然老夫不清楚你这样做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不过切不可千篇一律,地方不同,却是要有所区别的!”
“老尚书说的极是。近来我自是在治理地方的时候,便时有难题困扰,今日听了您所说的,或许便是因为这些事情。得老尚书一语提点,可是胜过读十年书啊!”
“呵呵,此次来老夫这里,想必两位都不是来奉承我这把老骨头的吧!”
“既然老尚书动问,我自是不能再瞒你,我来此,便是想要请您能够和我一同回蓟城。”张四海开始说道,“我这么做,主要有两个缘故,一者便是这亲事将近,我张四海却是并没有什么长辈故旧等,所以想请您做我的见证人,毕竟这事情也是您老给一手促成的,到时候,我自是要好生的感谢您才行!”
“第二,常言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眼下幽州却是正处在一个关键的时候,我虽然已经实际的占领了幽州,可是这心中总是有些不稳,正需要老尚书大人能够出山坐镇蓟城中,好生的帮一帮我!我也知道,当初老尚书大人在洛阳城中,实在是对朝廷失望灰心至极,这才避而归隐山林,可是如今幽州却是需要您的!”
“呵呵,即便如此,可是老夫如今已是这般岁数,如何还能够帮上什么忙呢!”
“老尚书,您如何便是老了呢,不过若是您再继续这么下去,保不准还真就变得老朽了啊!”张四海的话倒也直接的很。
和卢植这样的人说话,其实用不着藏着掖着,毕竟以卢植的阅历,这天下还能有什么他看不明白的。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老尚书,您自是对天下有太多的遗憾,而今我想请您出山,帮我一把,为朝廷除****,为幽州父老,做些善事,可好?”
此时的卢植不曾想到,张四海今日竟然念诵了这么几句话,寥寥数语,竟是激的他心潮澎湃了起来。
张四海看着眼前的卢植,多少能够感到此时他的心情,毕竟张四海知道这几句话的精彩之处,连同一旁的沮授也是如此。
一日之内,听了张四海两篇短赋,不说其他,单单将这两篇给散播出去,相信这天下间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出这样的赋文来。此时的沮授自是已经在转动其心思,想着看如何来借助这两篇文章,扩大幽州的影响,以招天下之才。
此时的沮授也是看着卢植的神情,在他看来,有了张四海所说的那些个理由,再加上这等绝妙好辞,总能够让卢植点头同意了。
不过终究……
“眼下,幽州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将张崔两姓联姻之事做好。同时,尽管王允那边回信说,已经和董卓说通了封张四海的幽州牧的,终究没有得到最后的结果,一切还得注意,莫要再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至于老夫的事情,咱们不妨等到亲事完结之后,再说吧,反正,老夫便在这军都山中,不会走的!何况,张四海,你等要老夫到了蓟城和老夫在这军都山中有什么区别呢?只要等你大婚那一天,老夫真的为你主婚,一切不都一样么,呵呵!”
原来,卢植还在为张四海考虑,只为了不惹的董卓的反感更甚,以免坏了州牧之位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