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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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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中规中矩的四方形小院,正房三间坐落于前,左右两边是配房,而他所处之处可以算是门房,院子足有一百五十平米大小,没封顶,抬头就能看见深沉的夜幕。曹德磊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奔着正房而来。

三间正房以一大于中,两小于侧的布局呈现眼前,但却只留了一扇田字窗镶玻璃的木门以作出入之用。握上门把,手上传来的布满灰尘的滑腻感使他更加确信这家没人,而且已经空闲了很久。

又是“吱呀”一声,在推门而入的瞬间,一股土腥味传入鼻端,屋内四壁已有些许破败,地上也是凌乱不堪,灰尘堆积,更堆放了不少诸如三条腿的椅子和木凳、木板等杂物,初步判断似乎是因为搬家所抛弃的废物。小心绕开地上器物,他打算先进左边的屋子一探究竟。

这间屋子与大屋也是一门之隔,而此时那扇门是关着的。在走上前去握住门把手的同时,一股战栗感赫然充斥着他的全身,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但第六感还是强烈地提醒着他,这里面恐怕会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存在!

开还是不开?

曹德磊的本意是不愿冒险的,可他转念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处身在一个本就危险的大环境中又何来安全一说?深呼吸几次后,他轻轻地打开门,毅然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但地上的杂物比之外屋却一点不少,从堆弃在地上的破枕巾、旧衣柜,以及在角落处已经没有了床板的床架子判断,这间屋子有可能是卧室。没有见到预感中要出现的“东西”,他在高兴之余更大大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出去,眼角余光在不经意间却瞥见那条本该老老实实铺在地上的破枕巾忽然自己动了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阵类似尖锐物体划过玻璃时产生的那种听久了会让人发狂的“嗤嗤”声!

惊见异变,曹德磊先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原地愣了足有三秒钟后才想起躲避,随后不顾一切地冲出了这个房间。总算是之前已经或多或少的有了些心理准备,此时也不至于因太过惊惧而方寸大乱,所以即便是心急如焚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却也还记得尽量放轻脚步,以免再次引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穿过大屋,刚跑到院子中间,隐约中听见右后方传来一阵类似老鼠叫唤时发出的“吱吱”声。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原地定住身形却没有调转方向,屏住已有些粗重的呼吸侧耳细听,那“吱吱”声虽然细小且时断时续,但越听越像是真的老鼠在叫唤,而且从声音发出的方位和穿过障碍物后的衰减程度大概可以判断出是刚才自己所处的那间屋子。

怎么办?是回去探个究竟,还是继续逃跑?按理说这个时候确实应该溜之大吉,可一旦因此错过重要线索就得不偿失了。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说战争是残酷的,那么自己和自己打一场思想上的战争就绝对是残酷外加残忍的。好在曹德磊这个人是属于理智型的,假如,他的恐惧源于对未知事物的茫然,而探寻热情又取决于好奇程度的大小,那么求证勇气则建立在对事物合理推断后的自信心之上。即便是所要求证的对象不为人所知,或者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地球上!

对,回去!这一定是老鼠的叫声,小时候住平房的时候可没少了听这动静。在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他毅然折回了“案发地”。

信心满满的“推理大师”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藏身于门后,偷窥着卧室中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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