旃台流云清秀的眉,微微蹙起,眯眼打量着渐渐睡去的岳烟骊,真不知这个名唤王飞儿的靖国女子是个何等样的人,既大胆又倔强,可她居然会在敌人面前熟睡,实在是让人费解。
如此更好,此女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也不怕她翻出自己的掌心,旃台流云也躺在白虎皮上睡了过去。
待到岳烟骊醒来时,她鼻中闻到了一阵香气,居然是旃台流云那男人又在用早膳了,这马车里的情形已经改变,他在的那半边车厢,升起了檀香木的壁板和地板,变成了一间临时的餐厅了。
好精巧的设计,再抬头时,才发现旃台流云已经换了一身绯色饰金线江牙纹的衣袍了,此人奢靡至此,实在是暴殄天物。
看到岳烟骊眼中流露出的鄙夷之色,旃台流云置若罔闻,只低头进食,将她当作了空气。
“停!”岳烟骊伸手对他大叫了一声:“让我下车。”
旃台流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完全不搭理她,岳烟骊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道:“本姑娘要下车,人有三急你懂不懂?”
被岳烟骊此话呛得几乎要将到口的食物喷出,旃台流云不耐烦的吩咐马车停下,让岳烟骊下车。
已经进入宛国境内,此地是条官道,二旁有高大的树木,除了驾车之人外,就岳烟骊一人在车外,寻了处灌木遮蔽之处蹲下,本以为可以找个机会就此脱身的,可岳烟骊悲催的发现四面居然有一道无形的气墙阻挡着自己的出路。
暗骂了一句人,岳烟骊悻悻然的起身返回了马车,没有黑云白风的影子,看来他们是将自己跟丢了。
马车里旃台流云的早餐已经撤去,只在角落里给她放了一碗清粥。
确认并非他吃剩下的,岳烟骊毫不客气的就喝了下去,就这样不过三五天,她就进入了旃台流云坐落在宛国京城的大都督府。
萧天佑一行三人十分顺利的穿过了步长驿道,进入了大荒驿:“景延,带路吧,去找我娘亲。”
看着满目的荒野,萧天佑很是感叹,不知自己的亲娘如何能在此地一待就二十多年,她定然吃了许多苦。
景延却突然跪下道:“主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萧天佑奇怪的问。
“主上,景延只听公主说他日若寻得主上,便将主上带到大荒驿的玄空山脉,届时,主上有缘自会寻得公主,景延并不知公主如今的下落。”景延实在是忠心,直到此刻才将事情说出。
萧天佑墨眉微微一蹙,旋即便展开了:“起来吧,既如此,我等便向着玄空山脉进发,顺道替三皇弟需找幽冥草。”
古炎点点头:“如此甚好,本想到此便同你们分手,自去玄空山脉找幽冥草的,如今一道同行更好。”
与萧天佑相视一笑,便踏上了去传说中雾瘴缭绕的玄空山脉。
果不其然,三人才到得垭口,便感觉到一阵阵的毒瘴散逸,隐约的,还似乎有些阵法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