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也微笑着看了张汤一眼,圆场道,“张军侯那都是和下官开玩笑呢。”
张汤一听这语气就慌了,你这是还记着仇呢!
他连忙擦了擦汗,仓皇道,“玩笑!都是玩笑!司马千万别放在心上。”
马忠淡淡一笑。
等到张汤彻底着慌了,这才轻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张汤闻言长出一口气,赶紧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王厉害在后面看了偷笑,只是半年的时间,打压者和被打压者就彻底调了个个。
潘璋仍旧沉浸在当初蒙果给他带来的过期情报之中。
他大咧咧的对马忠说道,“我这浪荡军有些不同,恐怕司马未必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不过江东陆军孱弱,我这只兵早晚还有大用。到时候独治郡县,少不了你的位置。”
马忠微一沉吟,展颜笑道,“多谢。”
岑狼最迟钝,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奇怪的看了潘璋一眼,心道这**有没有弄清楚情况啊。
张汤怕潘璋言多必失,连忙咳嗽一声止住话头,问道,“潘校尉这些日子可是随侍主公左右?”
一提这事儿潘璋就来气!
他拍着大腿叫道,“嗨!别提了,徐盛那狗日的和个疯狗似得总找我麻烦,我到内城躲了他几日。”
这话一出,底下的那些低级武官都个个冷笑,你倒是知道躲个清静。
潘璋的脸色有些沉痛,“蒙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想不到,想不到……哎,可惜!”
众多下级武官闻言心中更是冰凉悲愤。
为了蒙果惹下的这祸事,多少兄弟肝脑涂地!你这武猛校尉却只顾着替他可惜!
张汤已经不打算抢救他了……
谁料马忠这时候却忽然和声细气的开口,“校尉,你不在的时候一直是下官帮着诸位军侯管理营务,如今校尉回来,我理所应当交卸自己的权力。现在孙江东的使者仍旧留在营内逼问赔偿的事情,不知道校尉有什么主张?”
此话一场,帐内众人都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潘璋。
武猛校尉营在柴桑之乱前两次战斗中杀死杀伤江东精锐近万,对江东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孙权震怒之下一定要逼迫武猛校尉营做出弥补。
一旦此事不能让孙权满意,孙江东抹掉这武猛校尉营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潘璋在殿上就听孙权说过这话,来之前也反复琢磨过。
他是孙权的老侍卫,自认为对孙权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即安慰众武官,“你们不必惊慌,想来是孙江东为了安抚受损的那些将领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只要我等态度做足,难道孙江东还一定要逼死我们吗?”
“哦?”马忠神色一动,“敢问校尉,何为态度做足?”
潘璋粗声说道,“这次咱们武猛校尉营怕是得狠狠地出点血了,咱们穷归穷,但我知道各位手里还有点积蓄,咱们先凑一凑,看能拿出多少来,然后再慢慢合计。”
“什么!?”
众武官脸上俱都变色。
岑狼更是“呼”的一声站起来,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一样盯着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