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土地,没有钱财,大多数都沦落到给人做佃户帮佣,劳累一天却食不果腹。
百里川招募这些人手,不难得到一支乌合之众。
马忠告别了沈右御,在众目睽睽之下,伤痕累累的带着百里将臣离开。
这时,天色已经昏暗,马忠为了避嫌不敢留在附近,只能去寻了一户人家借宿。
靠着手中刀的威胁,马忠和百里将臣在这个担惊受怕的农户家凑活着过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马忠在百里将臣肉疼的目光中,从他那里掏出来一个小银锭,斩出了一截,留给了那户人家。
马忠和百里将臣步行而走,花了大半日功夫才截住一个往来的百姓,问明白了公安的方向。
船队不用问也知道肯定离开了,如今要找到赵云复命,只能去公安看看了。
从孙夫人城出来到公安,又走了一日。夜里两人只能宿于荒野,这时候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两人只能轮流休息,轮流往火堆里添柴。
至于难耐的饥饿只能置之不理。
到了公安之后,马忠根本顾不上找赵云复命,直接领着百里将臣寻了一处饭馆吃饱喝足,又扔下一截碎银,去后面打杂仆役的住处饱饱的睡了一觉。
等到一觉醒来,马忠又和百里将臣去饱食了一餐,随后才去找赵云复命。
两人求见不久,就有传令兵将两人叫入。
赵云高座正堂,周围有些武官文吏环绕。
赵云仔细询问了马忠驱逐税吏的始末,等听到马忠添油加醋的把沈右御的那些话说出,饶是以赵云的稳重,一张脸都涨的通红。
那可不是寻常女人,而是他主公刘备的媳妇儿啊。就算子龙一身都是胆,也不敢和她传绯闻啊。
堂中的文武官员看赵云的目光也都诡异起来。
赵云慌忙呵斥道,“谁问你这些闲话,那些税吏撤掉没有?”
马忠答道,“仰仗赵将军的威名,油水上的税吏税船,夫人都已经撤走。”接着脸上故作惭愧,“小人不但没做到什么,反倒被夫人手下的破军校尉朱刚烈所折辱,实在是有辱了赵将军的威名。请赵将军责罚。”
马忠身上的鞭痕仍在,喉间的破皮甚至刚刚结痂。
此时大义凛然的一说,任谁看到都得说一声,壮士。
喉咙上都有刀伤,生死一线也不过如此了。
赵云对马忠也有欣赏之意,他赞叹道,“想不到江东也有这么多勇士,可惜孙仲谋却不能用。也罢,你既然是百里川的旧部副官,就先随百里校尉做个司马。你身后这位勇士,也有军侯之赏。”
糜竺当初许诺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赵云又慰勉了几句,随后叫两人退下。
百里川正发愤图强,准备纠集一些乌合之众以图后计。等看到两人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激动的泪流满面。
如今三人重聚,齐心合力。在马忠的谋划下,百里川借着招募人手的幌子四处流窜,倒是打听到一些皮毛消息。
马忠想要渡江回江陵的打算却落空了。
公安果然是荆州军的重镇,管控的极为严格。像马忠这种从江东来投的降人,想想也不可能在江陵有什么认识的人。
一旦行动过于惹眼,恐怕很容易被怀疑成奸细。
十余日一晃而过,百里川和百里将臣已经凑了七八百士兵,这些人虽然有些粗笨力气,但是既没有上阵格杀的技巧,又没有上阵格杀的勇气。
马忠这里却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这一日,他正在为百里川的浪荡军选择驻扎的地方,忽然有一个招募的新兵凑过来说道,“夫人想见你。”
马忠心中一动,莫非孙尚香已经有什么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