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推心置腹的说道,“弟兄们,咱们就算是拔了潘家又能怎样?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活下去啊!”
马忠的话立刻抓住了所有人的心,不少人也都冷静了下来,是啊,如今这样的局面,拼个鱼死网破绝对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啊!
这下就连那些要捣乱的,也屏息凝神,打算听听马忠怎么让众人活下去。
马忠看着那些豪强,示意他们都坐下来,接着冷笑一声,“这有何难,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法不责众吗?”
那些豪强一听都有些失望。
他们之前就是打着法不责众的心态,肆意的扩大劫掠的范围,抢夺了不少财富。
如今事情牵扯到荆州军的家眷,他们这些“众”在荆州军眼中,也不过是条小胳膊而已,拿什么和人家掰腕子。
马忠扫了那些满脸失望的豪强,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觉得根本没有力量和荆州军抗衡,那……”
马忠阴险的一笑,“咱们要是把更多的人拉下水呢?”
“咦?”这句话如同奇峰迭起,顿时让不少人轻咦出声。
马忠看着众人,声音阴沉的说道,“咱们倒霉,也不能让别人好过,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到时候人一多,我就不信刘备敢动咱们!”
马忠的这话一说,立刻让不少人眼前一亮。
对呀,要是能把更多的人拖下水,不但多些臂膀,就算失败了也能多拉几个垫背的。
现在他们孤独着,害怕着,觉着到处都是敌人,马忠拖人下水的话,分外能让他们共鸣。
人性心中的阴暗,无疑是最容易被挑动的情绪。
一种恶劣的气氛在酝酿着,不过暂时还没人出声。
马忠继续酝酿着这种人性的恶毒,“或许你们觉得事情难办,恐怕成不了事,但其实是大有希望的。”
马忠的话点到了这些人最后的顾虑,大家都情不自禁的看着马忠,瞧他有什么打算。
马忠阴险的说道,“我们可以把潘抓起来,然后以潘监州的名义,攻打那些郡兵。那些郡兵训练不足,兵甲缺损,完全不是各位部曲的对手。何况他们的人还比我们少。”
“只要我们打垮了糜芳傅士仁这两个废物,就可以用潘的名义向南郡各处县城发送檄文,同时以利相诱,让他们各自清除县内的通敌者。接着我们就大出江陵,到处策应那些有志义士,等把这些人的实力聚在一起,让他们上了我们的船,那时候恐怕刘备也不敢招惹我们了!”
马忠的话合理有据,每个行动又都严丝合缝,说的每人面前都豁然开朗。
这些豪强左右望望,见旁边的人眼中都是跃跃欲试,心中更加鼓荡起来。
马忠大声喝道,“现在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时候了!我们能不能活下来,就看拉来多少垫背的了!这桩事,你们愿不愿意干?”
这些豪强中来的大多是各族长家的嫡长子,这些人虽然拍不了板,但是一个个年轻气盛,被马忠鼓动的热血沸腾,都纷纷大叫道,“干了!老子活不成,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对对对!要死一起死,不死万万年!”
马忠见群情激愤,立刻不失时机的说道,“诸位,咱们其实还有一大助力,城外的江东军,早就走投无路了,咱们不妨诱骗他们来攻城,将糜芳和傅士仁的郡兵引走,等他们打起来,咱们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豪强们一听更是欣喜,“有了这个法子,不知道少死多少人!”
接着又有人为难,“这办法虽好,可是怎么取信江东军呢,要是他们不来,那可如何是好?咱们手下的人可都被分割开了。”
这人说完,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马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