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烧的官署,这次烧的荆州牧府!这他娘的是不想让我们活啊!”
马忠听了义愤填膺,狠狠地一拳头砸在掌中,“我想明白了!原来如此!”
众人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语言和表情了,都扭过头来呆呆的看着他。
“张芳!一定是张芳!那个潜伏在我们中的一小撮坏分子指的就是这个家伙!他就是我们荆州粉中的高级黑!”
“这狗贼!不但引来了江东军,还点燃了荆州牧府和他们里应外合!这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马忠的这些喋喋不休的言论,终于引来了别人的反感。
一个家主怒火填胸的当场就怼了回来,“你现在唧唧歪歪,说这些还有个叼用?现在大家全都死定了!咱们就等着刘备回来报仇吧!”
说这些当然有用,你看,我不就把自己洗白了吗?
马忠被人怼完,心情平淡又舒畅。
毕竟当初提议瓜分城内骑墙派的是他,提议今夜叛乱的是他,建议联系江东军的也是他。
如果所有的变化源头,都纷纷指向马忠,那马忠可就要扑街了。
马忠见众豪强心灰意冷,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他连忙鼓舞道,“咱们可不能等死!拼一拼还是有活路的!”
一听到活路两个字,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立刻就变化起来,每个人的眼前都像是瞬间亮了一样,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看着马忠。
范安带着一丝惊喜和庆幸的问道,“司马,难道你还有什么法子?”
马忠默默一盘算,要是带着这帮人去夹击糜芳傅士仁,虽然可以减轻徐盛的压力,但是恐怕自己要把眼前的局面玩坏了。
这些豪强都不傻,江东军主力还远在天边呢,他们却在南郡腹地,荆州军的包围之中。
打死他们也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配合江东军,进攻江陵城的郡兵。
马忠心道,徐盛啊徐盛,不是我逮着你一个人坑,这个局面实在是难以插手啊。
他张口说道,“不管局势怎么样,咱们这会儿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出城!”
“出城?!”
那些豪强心道,这是什么狗屁主意,这样一来不过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吗。
现在可都在传呢,说刘玄德马上就要杀回来了。
“不错!”马忠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假如糜芳和傅士仁的郡兵赢了,咱们是什么局面?”
见那些豪强们一怔,渐渐开始思索,马忠及时引导道,“如果糜芳、傅士仁打退江东军的夺城,那他们必然会受到大量的江陵百姓的拥护。要是我们这时候打他们,你想想整个江陵城,整个南郡,整个荆州,整个天下会怎么看我们?我们手下的士兵会怎么看我们?”
马忠的话说的豪强们频频点头。
无论谁在江陵执政,这些豪强都能世世代代的掌握着手中的权力,就是因为他们在江陵百姓中形成的信望。
就拿他们手中的部曲来说,那些人都是他们手中的附庸农民,他们之间关系紧密,指挥起来得心应手。比如说,范安手中的百姓耕种着范安的土地,那些百姓的孩子将来也会为范安的孩子种地。
如果范安竖起招兵旗,那些范安的家臣们出于对他的信任,都会毫无后顾之忧的跑来应征。
“江东军输了我们不能打,那如果江东军赢了呢?”马忠继续说着,“糜芳傅士仁大败,倒是符合我们的利益,但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江东人消灭,毕竟惹人诟病。所以我们最好的选择仍旧是出城,江东军毕竟人少,就算打赢了,肯定也是惨胜。那时候我们再打个回马枪,一举将江陵城夺回来。等到那时候,我们就人人都是大功臣了!”
“别说之前的那点罪过,恐怕刘备还要重重的犒赏我们!”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