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不耐烦的说道,“看你这怂样,让人用竹筐坠个人下来,把公文拿去。”
南柏邑亭长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让人去取箩筐,又用草绳系了,送下来一个人。
马忠看都不看那个战战兢兢的村民,不耐烦的把手一扬,将公文递到他手里。
这个村民接了信,屁滚尿流的爬回箩筐里,很快被人拽了上去。
马忠见那个亭长就着火光将公文读了,又仔细辨认了印鉴,这才问道,“如何?”
那个亭长慌忙作揖,“不知道司马带兵支援前线,小人失礼了。”
马忠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现在前线军情吃紧,我也没空扎营,你速速开了寨门,让我手下的士兵进去民居里借宿一宿,等天亮了还要赶紧赶路。”
南柏邑亭长听了大惊失色,连忙说道,“司马,万万不可啊!”
俗话说得好,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这些兵痞造成的损害可比反贼都要狠。
马忠眼中泛着寒光,冷声说道,“不行吗?”
那个亭长正待说话转圜,马忠忽然暴喝了一声,“兄弟们为了荆州出生入死,你却胆敢把这些忠良拒之门外,让他们在这荒野里受冻!来人啊,给我拆了这个南柏邑!”
那些乱军被马忠鼓噪的心中怒火正盛,彷佛他们真是那拯救荆州的忠良一般,闻言齐齐大叫一声,“拔了南柏邑!拔了南柏邑!”
两三千人的呐喊浩浩荡荡,那声浪几乎要掀翻了寨墙上的众人。
那亭长吓得更加面如土色,“使不得!司马!使不得啊!”
马忠这时候才脸色略略和缓,微带怒意的说道,“我有潘潘大人的公文在身,沿途的县城村寨都要提供方便,你是多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止大军入内?莫非你准备私通江东?”
南柏邑亭长慌的指天骂誓,赌咒绝无此事。
马忠冷笑道,“不管你有没有,你阻挠大军,我就栽赃你一个私通江东!将你们杀光了,还要让你们名声扫地!”
南柏邑亭长见马忠直接撕破脸,开始耍流氓了,心中万般无奈,只能开口说道,“司马且息怒,让小人和他们商量商量。”
马忠见他怂了,立刻大声道,“你若速速开城,好好招待,我看在同样是荆州治下的香火情上,还能饶你一命,要是你敢抗命,打下南柏邑,我就扒了你的皮。”
南柏邑亭长听了,吓得浑身一颤,他看了看手中公文,草草和人商量了几句。毕竟抱着几分侥幸心理,终于拿定了主意。
他小心翼翼的攀到寨墙上,大声说道,“司马啊!咱们都是荆州本乡本土的,一定要惦记点香火情,让你手下的大兵万万不要扰民!”
马忠听了很利索的回头吩咐道,“传我的军令!等会进了南柏邑,于民居之内,只可索取热饭、铺盖,胆敢妄取一物者斩!胆敢欺辱妇女者斩!擅自闹事者斩!”
那些豪强听了,不知道马忠到底什么真意,正在犹豫,马忠又沉声吩咐了一句,“去说!”
这句话威严作色,那些豪强才知道马忠动了真格的。
不过这些要求并不过分,他们也不愿意祸害乡里,于是一个个分头传信。
寨上的亭长见底下高声吆喝着传达了马忠的命令,这才眼一闭心一横,准备赌这一把。
在他的命令下,南柏邑的寨门缓缓打开。
寨外那些叛军的唿吸立刻粗重了许多。
马忠当先一步,在众人之前,拦在那寨门口。
正要进寨的那些豪强顿时止步,“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