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人的目标不小,马忠初始还有些担心,不过沈冰倒是不在意,“无妨,咱们是从庄子西面绕过去,那一片地被我刻意抛荒,已经有些年头了。再加上又不是农忙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的。”
马忠仔细一看,发现前面的这条路果然荒僻,到处都是枯黄干瘪的藤条灌木。
四处横生的酸枣枝几乎将四周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其实里面还是有路的,我每年都会让可靠的手下来清理。”说着,沈冰领着众人绕来绕去,走上了一条蜿蜒的小路。
这条小路被刻意修的曲曲折折,马忠停下来几次,四目望去,不论前面还是后面只能看到短短的一段路,就算隔的不远,也无法一窥全貌。
马忠暗暗点头,这个沈冰也是心思缜密的家伙,在某些方面的确值得称道、
这位从洛阳皇宫里走出来姑娘,似乎天生就有玩弄阴谋的天赋。
不但擅长培养密谍,调教死士,甚至就连潜伏方面也很有一套。
沈冰走着走着,从怀着掏出来一个哨子,呜呜咽咽的吹着。
接着就有带着浓重孙夫人城风格的死士出来恭敬的将这些人迎进了庄子。
沈冰给马忠解释道,“咱们这是庄尾,一般人不会靠近的。庄子里的其他人都是寻常百姓,为我们孙夫人城耕织劳作,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马忠微微点头。
众人刚刚安顿下,很快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物出来,恭敬的向沈冰施礼。
沈冰吩咐了他几句,让他好好招唿这些人,接着就惯例的去要来账目开始查账。
江冲见了心中有些不屑,女人就是女人,都是什么紧要关头了,还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利。
马谡似乎看出了江冲那点心思,忍不住小声讥讽道,“你知道什么?越是狼狈来投,越是得做出从容不迫的模样。这些是孙夫人城强盛时做下的后手,谁知道现在还灵不灵。”
江冲被马谡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即也反唇相讥,“老子哪知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的鬼蜮伎俩。”
马谡冷哼一声,也不理会他。
众人在这处院落修正了半日,底下的士卒裹好伤之后,又饱餐一顿,直接就去了客房唿唿大睡。
沈冰查完账,看马忠还强打着精神,不由问道,“怎么,司马还不去休息?”
马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体力消耗这么大,勐然舒缓下来,还真有些困意撩人。“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沈冰听了简单的劝了一句,她也有些困乏,直接去了主家的堂屋休息。
马忠闭上眼,也打了一会儿盹。
时间过得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
马忠再睁开眼时,也有些分不清到底过了多久。
马忠直接倒在宴客的席上安睡,身上盖着一层草垫子。范疆正盘腿坐在一旁守护着,张达卧在他身旁唿唿大睡。
马忠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范疆闻言答道,“大人睡了有半个时辰了。”
“才半个时辰。”
马忠喃喃的说着。
忽见外面院中枝头隐隐有些绿意,马忠轻生自语道,“又是春天了……快一年了吧。”
马忠重新闭眼躺回了席子,“也恍惚如才过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