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刘阿斗暂住的公安军镇,你刘封的人跑来干什么?
而且还跑到刘阿斗刚死的老师那里去吊丧,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一旦引来世子府的注意,穷追不舍,那马忠他们绝无侥幸之理。
众人没想到刚进了公安镇就遇上了这么大的麻烦,心中都是惴惴不安起来。
可是现编一个身份也不容易。
因为公安是军镇,几乎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和荆州军有瓜葛的,绝对不会有来不明的人物。
什么远方表亲来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编造身份,只怕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被盘问出来了。
朱刚烈已经在给马忠使眼神示意,询问要不要动手。
马忠沉吟着还拿不定主意,沈冰已经从袖中抽出一封帛书,“我等是来讨债的。”
“讨债?”那个张管事眉头一皱,将手一摊,“拿来我看。”
马忠一示意,张达上前取了帛书递到了张管事手里,张管事将那帛书摩挲了两下,随后慢慢展开。
看完之后才不动声色的说道,“原来如此,这严家倒是欠了你们好大一笔钱啊。”
马忠暗道,显然这沈冰对接头时会遇到的各种状况,早有应对的法子。
张管事将帛书向严公子一递,“小龄,你来瞧瞧,别是有人听说你父亲去了,捏造了文书,来讹诈你家钱财吧。”
那个严公子这才沉闷的将帛书接过,仔细看了一遍,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仔细观察了沈冰的耳朵和喉咙,接着向后一引,示意沈冰去后堂说话。
张管事摇了摇头,“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过他又郑重地看了马忠等人一眼,“严先生素来为世子所敬,你们俩家的债务我不插手,但是如果你们对严家逼迫过甚,世子不会答应的。”
马忠心道,这刘阿斗人还不坏嘛,可惜遇人不淑,你这个老师却是个大间谍。
或许是帛书上的债务太过麻烦,张管事没再追问几人的来。
过了一会儿,沈冰出来邀请马忠和朱刚烈同去后堂,范疆张达约束着那些带来的死士都退回院子里静守。
等到了后堂,严公子面带悲伤的对着两人一拜,“小子严龄,见过马别部,见过朱校尉。”
沈冰在旁说道,“我已经和他说过我们的身份了。”
马忠知道沈冰不是草率之人,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两人和严龄回了礼,沈冰就说道,“严龄,你接着往下说吧。”
严龄这才点点头说道,“家父这次本来只是偶感风寒,可惜前些日子在世子府里的时候不慎落水,这一下病上加病,只扛了几日就撑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严龄声音都有些哽咽。
沈冰叹息一声,安抚道,“严司马大才,本来应该在主公左右辅佐的,可惜耽误在我手里。”
严龄对沈冰深深一躬,“沈右御对我严家有大恩,赴汤蹈火尚不顾身,何况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接着严龄继续说道,“父亲临死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说他死之后,孙夫人城必然会有人来探望。但是他掌握的消息太过机密,只能告诉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