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将草垫子掀起钻了进去,既没有刻意靠边躺着,也没有让沈冰有什么误解的暧昧举动,他仰躺着睡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马忠还未起床院子外面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马忠和沈冰两人平日里算计太多,在这危险的境地睡的都不是很好,昨夜倒是个例外,起码有马忠在旁边,沈冰睡的很踏实。
马忠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沈冰仍旧在熟睡着,惯例的梅腿交缠。
马忠轻轻将她挪开,沈冰这时候被马忠一碰也醒了过来,她羞涩的将身子缩在一边。
马忠吩咐道,“你躺着别动,八成是搜检的人来了。”
两人都是和衣而睡,倒不怕有什么不便,不过两人的身份都说不明白,能避免的还是尽量避免。
马忠从床上起来,去开了院门。
几乎门一打开,马忠立刻感受到了那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大量的士兵三五个一队的在世子府内,跑来跑去来回穿梭,周围的每一处院落都有人敲门拍门。
马忠心中一紧,这赵累果然是雷厉风行啊。
马忠所在的这一块都是仆役居住的地方,那些士兵们如狼似虎,自然不会客气,一冲进门来就气势汹汹的问道,“你是哪个?今日管事们聚集人手,怎么没见到你?”
马忠一怔,问道,“何时聚集人手,我怎么不知道?”
“嗯?”那士兵一听来了警惕,“你难道不是世子府里的人吗?你的管事是谁?”
马忠没想到居然自己也招惹上了麻烦,他已经猜到了,这八成是赵累带的亲兵了。
原本的安排是项军候搜检外宅,宋军候搜检内院,其他军候把守四门。
马忠和宋军候有些交情,项军候更不用说了,那就是自己这边的内鬼。他们的手下也都见过自己,看过自己陪他们的军候捶丸,交情也还不错,不至于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马忠提起了小心,连忙说道,“小人是花匠,归我们这里的苏头管理。”
那士兵后退一步,拔出刀来,其他人也虎视眈眈的挺着武器围着马忠。
马忠这下真是有些懵了,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个苏头其实也是我们的同志?因为暴露了,所以牵扯到了我?
那士兵厉声喝道,“花匠那边刚好就是老子搜检的,那里的头目说人都全了,怎么可能还有落下的!说,你到底是谁?!”
马忠心中无限的卧槽,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不过马忠也不是省油的灯,哪会被这几个小兵唬住,他连忙解释道,“几位军爷,其实那苏头说的对,但也不对。”
“嗯?”那士兵拧起眉头,喝问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对?什么不对?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躲在这里有什么企图?”
马忠连忙解释道,“军爷,我原本确实是世子府里的花匠。后来因为做出几样玩物被世子赏识,管理这边的苏头,才给了我一个单独的院子,这事你可以去问世子,世子是知道我身份的。”
马忠的虚张声势让那士兵有些不爽,“谁有闲工夫去问世子,交代你自己的事儿。”
话虽如此说,听说眼前这人和世子能够套上关系,那个士兵的语气终究是和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