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整体还是训练的成分居多,搏杀的成分稍弱。
马忠是带过兵的,这样三四百人的大混战,按理说,到处都有可能一时不慎打出火气。
然而场中却没有那么浓的火药味。
马忠不由得对这两人都看轻了几分。
马忠回过头来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不知道这两位哪个是李军候,哪个是项军候?”
那些仆役顿时拥挤上来,乍手舞掌的指点道,“马大哥,那个穿褐袍的是李军候,穿红袍的是项军候。”
马忠眯眼一瞧,果然见那个项军候一身大红袍,倒和朱刚烈的打扮相差仿佛。
马忠心中纳闷不知道孙夫人城的人打扮起来就好这一口,还是这位项军候也和朱刚烈一样是一个阉人。
这边的吵闹声不小,门也被挤开了一道大缝。
当那些仆役们纷纷指着项声说话的时候,那原本在指挥士兵的项声,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敏锐的看向这边。
等到看到这么一帮仆役,对着场中嘻嘻哈哈指指点点,心中有了怒意。
他简单的喊了几个指令,那些训练的早就烦闷的士兵来了精神,几十个人直接奔出阵来,去抓那些仆役。
那些仆役一见大兵如狼似虎一般到来,一个个都慌了神乱了手脚,马忠见这是个接触项声的绝佳时机,他自然也毫无反抗的被这帮人拿了。
不过说实在的,光凭他现在这个世子眼中红人的身份,面对着帮荆州军,根本没有什么自保的余力。
要是马忠是个管事,或许这些大头兵才有几分忌惮。
这帮士兵将马忠等人拿了,押解到项声跟前,项声正指挥着场中的士兵继续训练,眼皮也不垂的直接吩咐道,“拉下去,一人打上二十军棍!”
那些仆役一听,一个个都哭爹喊娘起来,大叫冤枉不休。
这军中的军法可比管事们执行的家法要狠的多了,二十棍子下来,一条小命岂不是就没了。
马忠直接跳了起来大叫道,“项军候且慢,我有话说!”
项声听了有人喊他,不屑地从土台上低头一看,“你是什么东西?”
马忠连忙说道,“项军候,我有话说。请等我说完,再行军法不迟。”
“小人乃是世子府里的,名字叫做马达。上午的时候,小人陪宋军候操练兵法,那时宋军候亲口答应小人,要将小人举荐给赵都督听用。宋军候当时还说,只恨小人不懂兵事,不然前途不可限量。小人听了此言,起了贪心,一心要在面见赵都督的时候,有所表现。又听说项军候是府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才忍不住跑来偷看项军候演兵,实在没有半点冒犯的意思。”
马忠这话交代的诸事齐全,合丝合缝,项声听了也不由上了心。
他瞅了马忠两眼,心中有些纳闷,宋军候的本事也是说得过去的,这家伙不过是个府里的下人,有何德何能,能够陪宋军候演练兵法?
而且听他的意思,宋军候还颇高看他,要向公安都督赵累举荐。若他真是个有本事的,闹不好得了赵都督的赏识,来日还要同朝做官。现在伤了面皮,以后却不好见面。
再加上马忠说的恭维,项声的脸色不由和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