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为兄听说,几日前你病了,现在如何了?”
被称弟的青年,雍容尔雅,含笑道:“多谢大哥的关心,小弟只是染上风寒,大夫开了几帖药,吃了就没事。”
一兄一弟,一黑一白,一冷一温,坐在亭上的前端,一旁笙歌纵乐,甚是热闹,二人各坐一方,除去他们的交谈声,便只有偶尔茶杯撞击的声音,与楼下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贤弟可是要保重身体,朝中还有大事得倚仗你,你这个雅王呢。”只是在唤道‘雅王’时,黑衣冷漠男子的眼波轻转,划过一抹不明的思绪。
“皇兄严重了。”雅王南宫朗月微微一笑,“虽说皇兄辞世前将幼帝交到我们手上,命我们好好辅佐幼帝,但皇兄该是知道小弟心不在朝,很多大事都是有劳皇兄处理,皇兄日理万机,才该是要保重身体呢。”
“为了幼帝能够将来独当一面,再苦也是值得,而朗弟,你也不可忘记你的职责,教导幼帝亦是你的责任。”南宫曜日冷哼一记。
“是,皇兄教训的是。”南宫朗月微微一笑。
站在一旁的仆役彼此对望一眼,暗暗感慨自家主子果然是好脾气的人。
南宫曜日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茶杯掀盖,只是才喝上一口,似乎又想起什么,便抬头,“我听说你向皇上推举了一人为状元?”
同样想喝茶的南宫朗月的动作一顿,“是有此事,那状元,虽年纪不大,我与他交谈过几句,只觉他真够聪明,又不会锋芒毕露,朝中有这等新血,是我朝之福。”
“哦,难得能够从皇弟的嘴中听到赞许的佳话,为兄信皇弟的眼光,那这状元的位置便是那少年的了。”
南宫朗月微微一笑,刚要启口,又听南宫曜日出话。
“不过……”只见南宫曜日目光如电,扫向南宫朗月,“这状元之位,礼部的李林可是盯了许久,眼下却得要落空了,以为兄猜测,你接下去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要为兄帮你?”
对上对面翼王的目光。那目光带着冷,让人胆寒,换做他人早就受不住的低下头,避过那视线,但与他对视的可不是他人,是他,雅王南宫朗月。
只见他容颜恬淡,轻描描地笑说:“不过是小事。”
小事?南宫曜日薄唇冷抿道:“朗弟,你就是好脾气。”
视线落在雅王的脸上,有着天朝皇族特有的清俊,也有着他母妃的沉稳,有皇族贵气却无天生傲气,最多,是当有人惹得他不悦时,他这弟弟的眉目间才会显几分霸气——
但这霸气,自己在他身上一共见过几回?屈指可数吧,这皇朝中,人人都说他性子冷觉,心狠手辣,这样的人,能不惹就不惹。而他这个皇弟,却完全与他相反,品性温润如玉,没有尖锐的角,只有春风拂面的温柔,教人安心不用防备。
父皇曾经跟他说过,朗弟出生时,被钦天监喻为天星降世,虽无天子之命,但却是天之栋梁,只要他在天朝一日,天朝便会稳若盘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