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这书叫《随记》,里面所载的东西正如此书名,是师傅想到什么便写下什么。
但书中的内容却绝非是师傅随意写的东西,那书据说是师傅多年的心血所写,里面记载的都是从他少年离家游历江湖时至今日,数十载,所见的奇珍异事,虽不见得有多珍贵,但能拿来阅读,增长知识也是不错,所以在他的门下弟子,都见过,而玉夜喜好医毒,恰巧这书有一部分便是记载了这些。
而她们身上所重之毒,玉夜就曾在书上见过。
“我之所以敢说这毒不是那女人下的,是因为这毒来自西域,首先你得知道这西域与这有多远。”玉夜分析道:“且据我所知,那女人自小就没有离开过这,更不用说去西域那么遥远的地方了。”
“那或是她家中之人呢?”惵祈眨眨眼,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这或许也是有可能,我瞧那女人的眼神,倒不像是她在说谎,那想来,就是她家中其他的人朝着你们动手。”玉夜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倒也同意惵祈这一观点。
“也就是说苏府还另有李家的人?”漫天冷冷一笑道:“想不到李家对这玉佩竟然如此势在必得。”
“玉佩?”玉夜不解,道:“什么玉佩?”
漫天以指敲敲桌面,问道:“你可记得数年前,有一次我们偷听师傅与人谈话,之后被师父发现,被师父体罚的事吗?”
惵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玉佩之事,毕竟她也只是听漫天那么一说,也就在她想着的时候,漫天开了口,这让她心中一亮,她记得之前漫天说关于这玉佩之事,是他师傅告诉他的,可再问,他就避而不谈了,眼下这漫天是要跟他师弟讲起这玉佩的由来,不禁黑亮的美眸直勾勾地望着他,等着下文。
玉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我记起来了,那一次我记得我还小,见师父外出回来,还带了一友人,不过那友人浑身是血,重伤过度,师父带着他,刚好被你我二人撞见,大概是没有瞧见过师父带人回来,好奇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偷偷地跟过去,倒也没有偷听到什么……”
依稀记得那男人,四五十岁,血染红了他那一身白袍,师父纵是医术了得,却也因他伤势过重,回天乏术,带回来时,也只剩下半口气,自己与师兄偷跟着进了师傅的落院,但碍于师傅功夫高强,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听的也不是很清楚。
“你们二人都听到了什么?”惵祈接着问道。
玉夜眯眼,毕竟事隔有些年头,有些话记不太清,思索了半响,才道:“我们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只是听的片面,只知那人与家人回乡探亲之时,半路遇到杀手,家人全遭杀害,只留下尚懂点武功的他撑到最后,等来我师父救援,随后被我师父带回,但伤势过重,我师父也是无力回天,临死之前他说,之所以会遭人杀害,怕是祖上留下的一块玉佩。”
“那后来呢?那人是否姓苏?他们可知道是遭谁所杀?”惵祈追问,道。
若是这样,岂不是与自己知道的苏家,苏白起爷爷一辈遭官家陷害病亡不一样了吗?
“没了。”岂料玉夜却摇头道。
“没了?”惵祈瞪大了眼看向他,声音不由得地提高,只差没有朝他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人家正听到关键时刻呢,你却告诉我没有了?你这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啊。”
“怪我?”玉夜有些委屈地看着惵祈,道:“我之前不就说了吗,我们不敢靠得太近,怕师傅发现,所以听的有些断续,就是这样,也还是被师父发现了。”
随后就是遭到师傅严厉的责罚,不过想来,这又怪师兄,若非是师兄怂恿去偷听,也不至于会被师父惩罚,虽时隔多年,可一想到那一次的责罚,玉夜仍是有些哀怨地看向师兄,可见那一次惩罚是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