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据师妹说是人类的祖宗。”

“殿下还疼吗？”胡可见他脸色苍白，上前问道。

“哪有那么娇气，上战场能保住性命已属不易。”

他视线望向门口，脑海中浮现出众将士为他挡箭的场面。

脸色暗沉，幽幽叹道，“何时才能，没有流血，没有死亡，没有战争？”

“战争就是保护更多的人免受战争。”胡可意味深长的说，虽然他意思拗口，但是湘王会意的点了点头。

当晚秦王，杨远斌来到东旭所在的军帐内。

“四弟，你的伤势如何？”秦王向来情绪不明的脸上，多了几分关切的神情。

东旭抬眸审视他片刻，淡淡回道“皇兄，胡医官已经处理，已无大碍。”

秦王少有的兄弟情深般的关怀，让东旭心里莫名的涌出一丝温暖，此刻不管他虚情还是假意，他都会珍之惜之。

“此战大捷？”东旭淡淡的问道。

“是，王朝军大胜，联军已经退守到30里以外的莫林镇。完颜烈也自杀保全自己的最后的尊严。”

“完颜烈亡了？”

“对。”

“皇兄，杨将军接下来如何部署？是等着他们议和？还是乘胜追击？”东旭问道。

“当然稍作休整，乘胜追击。”秦王嗖地盯着东旭，语气坚定的说道。

东旭迎上他的目光，幽幽叹道，“那样只会让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如若议和，还是以和为贵。”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任何权利和利益相关的战争，都是用无数鲜血和白骨砌成的。”秦王反驳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场大战的失利会让他们认清自己当初的自不量力。敌方看清形势。我想他们不会再轻举妄动。只要对这些国家有所牵制，不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就行。”

一旁的杨远斌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我们劫了一批粮草，但也只够数日之用。特别是攻城略地并非一朝一夕，后备如果跟不上来，一样功亏一篑。”

他顿了顿，目光飘远，“人死不能复生，想到自己的将士战死沙场，就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

“舅舅，咱们不能有妇人之仁。”

“他们为了天王朝抛头颅，洒热血。当尘埃落定之时，谁能给他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只能洒一杯热酒，告诉黄土下的他们，我们胜了，你们安息。他们得到了什么？妻子失去丈夫，老母失去幺子，儿子失去父亲。”

杨远斌转身，紧紧的盯着秦王，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世上唯有死亡不可挽回！”

“舅舅……”杨远斌一番陈述之后，秦王怔怔的看着他。

“但凡是和平能解决的事，就不要流血牺牲。”东旭附和道。

“还是回京禀报一下父皇。东旭先养伤，等候父皇决定，议和这种事本王不屑于做。过几日本王便启程回京，如果继续打本王便回来，如果不打本王就在京等候你们归来。”

……

这场战事下来，西北联军果然没有再来挑衅，相反议和书却如期而至。杨远斌随后也接受联军使者巴特尔的觐见，巴特尔乃吴国宰相，聪明睿智明事理，之前一直主张和平共处，反对战争。

军帐内杨远斌端坐在主位上，缓缓说道。

“吾将尽快递交议和书于吾皇，半个月内必将给汝等回复。望贵国和联军在此期间不要再生事端，破坏议和进程。至于俘虏，若要议和，我们必会毫发无损，完璧归赵。”杨远斌接到议和书后，对巴特尔说道。

来使也是个聪明之人，他微微躬身，“劳烦大将军费心，此次战争挑起事端者并非吴国，我国国主亦是受他国挑唆，一步错，步步错。现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以卵击石的错事，还望大将军多美言几句，让那些俘兵也能早日回家，与家人团聚。”

“来使也是深谋远虑之人，希望回去告诉你们国主，莫要再做别人垫脚之石。”

“谢将军，吾等必然记住将军今日的警告。”

“并非警告，就像来使不愿贵国士兵客死他乡一般，本将军也对天王朝将士的死亡扼腕叹息。”

他起身，来到巴特尔的身侧，“古来征战几人回？战争就意味着着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谁都盼望着祥和的日子，我会尽量劝吾皇和平解决此事，希望汝等接受教训，不要再生其它枝节。”

“谢将军。”巴特尔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后，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