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觉渐渐消失，呼吸重新顺畅起来，只是喉咙处依然疼痛的仿佛要断掉一样。赵卓喘息看着面前渐渐清晰的人脸，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强大，抽了抽因为剧痛而不自觉留下来的鼻涕之后，这才倔强地咧嘴笑了起来：“痛快的死还是生不如死，其实结果都差不多。我何至于为了那个痛快，害了别人？一千种方法？你要是能让我尝遍的话，倒也值得一试啊。”

军官皱眉看着赵卓，对于少年的强硬有些意外：“什么时候，泥沼区也出了这样硬的骨头了？”

“大概十八年前吧。”赵卓微笑着回答。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那样硬！”点了点头，军官忽地从军装口袋里摸出几枚小小的图钉一样的东西，捏着放到赵卓眼前：“这些随身钉是我们用来对付俘虏的，它会在你体内随着血液流动，同时散发微弱电流，刺激神经敏感度。待会儿你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这些钉子的形状大小乃至行进状态。除了比较疼一点之外，感觉其实挺奇妙的。”

在赵卓倔强的目光之中，军官狞笑着将一把随身钉拍进了赵卓的身体之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赵卓真的清楚无比的感觉到那些钉子一样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随着血液流动着，而每一刻每一秒，他都仿佛置身烈焰火炉之中一样凄厉无比的惨叫着。血管里的那些东西仿佛灼热滚烫的炉石一样，炙烤的让人几乎昏厥。

不远处的巷道那边，岳经脸色苍白地躲在一个不知放置何物的石台后面，看着被将近二十名联邦士兵包围着的赵卓，听着少年撕心裂肺的惨叫，心惊胆战不已。有好几次，他都想要冲出去阻止那些人，甚至想过亮出自己的身份来阻止对方。只是赵卓偶然瞟过来的目光却让他犹豫了下来。少年坚定的目光里，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少说，多看，别管闲事！

岳经是书派中人，在阶级区那边的地位也是不低。甚至于就算和泥沼区的总督对话，他也有几分话语权。所以如果他亮出身份的话，面前那些联邦士兵是绝对不敢对他怎么样的。要保下赵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一来书派想来中立，很少参与到仁派和兵派的事情之中，二来他也不清楚赵卓乃至沈婵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兵派，竟然会引得对方如此大动作，而更重要的，则是因为他此事身在泥沼区，按照实验室的规定，他们是被禁止踏入泥沼区市面的。若是这时候暴露身份，势必会落下把柄在泥沼总督那边，这个隐患很可能会在将来的某时某刻让他无比为难。

感受到赵卓的目光，岳经便强忍着救人的想法，躲在那里看着那边的刑讯逼供。

他看着那个带贝雷帽的联邦军官的侧脸，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半刻却总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对方。但他却能肯定一点：这个人，并非是泥沼区总督府那边的人！他至少在阶级区里见过对方！

对方，是从总区那边来的兵派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