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星!我要你被你杀掉的弗雷姆勇士们的愤怒!”
卡修就像是吐出了压抑已久的东西似的,大声对魔龙吼叫着。
以这为作战的暗号,霍普与夏莉就像是在合唱般开始咏唱“战之歌”。
之后卡修、亚修拉姆以及比尔各自拔出了自己的武器朝晨曦之星突击过去,他们的手中都是拥有强大魔力的宝剑。
史列因、赛希鲁、蒂德莉特以及蕾莉亚等魔法使们,则是为了让战士们易于跟龙作战而轮流使用了防御之咒文。
对抗火焰的防护罩、无形之盾与无形之铠,还有将敏捷xing与体力增幅的咒文。
玛鲁与佛斯两人的工作是负责牵制住晨曦之星。
之后蒂德莉特开始进行召唤贝希摩斯的准备,她要藉助大地上位jing灵的力量,将晨曦之星脚踩的地面撕裂。
做好了准备,也决定了各自的任务。
之后战斗便开始了。
以卡修带头,三个战士与晨曦之星进行正面冲突。
他们早就觉悟到会被火焰所洗礼了,但是蕾莉亚已经对他们使用了强力的耐火守护。
而蒂德莉特也藉助了大地魔兽的力量,撕裂了晨曦之星脚踩的大地。
晨曦之星拍动着翅膀试着飞上天空。
然而支配之权杖束缚着它,制约之咒文不允许它这么做。
晨曦之星的脚被裂开的大地夹住,变得一动也不能动。
此时三个战士冲了过来。
它愤怒地喷出了火焰。
三个战士好不容易忍住了焚烧全身的灼寒火焰,并且没有导致致命伤。随即他们冲向前挑战晨曦之星,以魔法之剑刺向坚硬的鳞片。
晨曦之星痛苦地呻吟着。它那比钢铁还坚硬的鳞片被深深贯穿了。
晨曦之星挥动手腕想要打倒他们。
然而战士们的动作十分迅速。加上晨曦之星被刺瞎的左眼还没有再生,使得它没有办法瞄准。战士们穿过了它挥动着的手腕下方,并再度以手中的剑攻击。
鲜血不断地涌了出来。
还有两个人在比较远的地方对自己挑着。当它一要攻击他们就躲得远远的,然后再度接近过来挥着剑挑着。
晨曦之星愤怒到近乎疯狂。虽然脚被裂开的大地夹住了,它仍扭曲着身子挥动尾巴。
尾巴打中了比尔与卡修两人,将他们打飞了出去。
随即两个魔法师轮流对它施以魔法,光之箭与电击不断打中了它的身体,而那三个司祭也使用气块攻击……
魔龙怒吼着,试着捏碎人类们的心脏。
但是根本就没有效果。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包围着他们,打消了它咆哮声中的魔力。
晨曦之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要被杀的事实。
它非常讶异。
不可能会这个样子的。
不过在几百年前它被人类打败了,因此它发誓再也不跟人类共同居住。
然而打破这个规则的也是人类。
魔龙接二连三地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晨曦之星用力拍动着自己的翅膀,但是制约咒文的咒缚再度封锁了它的行动。
我要逃走,晨曦之星如此叫着。
它至今还持续地抵抗着。
然而它的力量已经逐渐减弱了。
我想要逃走!它叫了最后一次。
这就是火龙山的主人晨曦之星最后的声音。
卡修的剑正中魔龙的心脏,为魔龙数千年来的生命活动打上了终止符。
在晨曦之星终于停止了抵抗的时候,三位战士已经又累又伤了。
全身严重的灼伤,到处都有伤口,也有好多地方瘀青了。
比尔当场倒下,几乎以为自己全身都碎掉了。
“比尔!”蒂德莉特跑了过去,并温柔地抱住了他。
“我没事的蒂朵,只是有点累了。”
而在另一方面,卡修与亚修拉姆虽然用剑代替了拐杖,但仍是站在原地怒目相视着。
夏莉与霍普各自跑了过去,使用治愈之咒文治疗全身的伤口。
蕾莉亚也过去帮他们的忙。
“为什么要持续这种战斗呢?”虽然治疗着两人的伤,但蕾莉亚仍禁不住问着。“你们都是伟大的勇者,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尽力而为,那又为什么还要这样争执呢?”
“真的要说的话,就是因为有自己的理想吧”亚修拉姆如此回答。
“是立场的不同。”卡修的答案不一样。“我可不是那种理想主义者。只不过我是弗雷姆的国王,我必须要履行我的义务。其实我也跟倒在那儿的晨曦之星一样,是被国王这个地位所咒缚的。”
三位司祭缓缓离开,比尔也由蒂德莉特扶着离开了现场。
之后霍普的右手渐渐举高,然后挥了下来。
一对一的决战开始了。
卡修与亚修拉姆各自以浑身的力量挥出了第一击。
尖锐的声响响遍魔龙的巢穴,迸发出刺眼的火花。
两人相互被对方的力量弹到了后面。
剑的魔力似乎也是不分上下。卡修所持米斯理鲁银所打造的长剑,连钢铁之铠都会像是牛皮纸般被划开,而亚修拉姆的大剑则是连敌人的灵魂都能粉碎。
双方的剑技似乎也是平分秋se。
一会儿就像是在演出剑术教本记载的洗招式跟假动作,一会儿又变成了用脚踢、用身体撞的野蛮战斗。
有时保持着距离,有时又是近身之战,这两位勇者将自己所有的力量与技巧灌注在这场战斗之中。
几乎让人以为战斗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然而比尔看得出来。
“这场战斗卡修陛下会赢!”比尔忍着伤口的痛楚,轻声对蒂德莉特说着。
“我是只觉得胜算是五五波耶……”
“卡修陛下会赢的!”
说话的是玛鲁。他为了要将这段传说流传后世,从开始到结束都不放过地瞪着这场决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卡修陛下不会输的,他已经经验过所有不同类型的战斗了。他使用过所有不同类型的武器,跟所有不同类型的敌人战斗过,而且这些战斗他都赢了。”
“你好清楚喔,你不是从大陆那边来的吗?”蒂德莉特如此说着。
“就是因为我从大陆那边来的啊!”玛鲁静静地回答着,并且就像是在唱歌般说着。
“从前大陆上的某个王国有一位剑斗士奴隶,这个人拥有剑匠的别名。他虽然年轻,却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他打倒了被称为是无敌的冠军,获得了这个地位之后从剑斗士的身分引退。之后虽然以冒险者的身分留下了好几个传说,但是却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后来传说他就是前往了南方的被诅咒之岛,也就是这座罗德斯岛。”
“那个人就是卡修陛下吗”比尔问着。“没想到他是从大陆过来的传闻是真的……”
玛鲁点了点头。
“我就是想完成他的传说,不过看来他的传说还没结束呢。”
卡修与亚修拉姆一对一的决战,如今已经到了谁都看得出胜负的阶段了。
卡修的剑确实地命中亚修拉姆的身体,也渐渐使他负了伤。
“在我使用治疗的咒文时,一直都祈祷眼前的人再也不要受伤的……”看到这个情形的蕾莉亚有点落寞地对史列因说着。
“战士相互争战是他们的宿命,不过不再争战的ri子总有一天会来临的。”
史列因也只能期望那一天能早ri来临了。
在这时,卡修突然收回了剑,并且静静地看着不断喘气的亚修拉姆。
“还不停手吗?”
卡修喃喃地说着。
“停手?战斗还没有结束啊!”亚修拉姆调整着呼吸如此回答。
“再这么下去的话你会失血过多的,还是请霍普司祭先帮你止血吧。”
为什么?亚修拉姆在绝望的深渊中问着自己。为什么赢不了他?自己为什么这么弱?为什么没有跟贝鲁特陛下一样的力量?
自己到底是缺乏了什么?是天分上的不同吗?如果是的话,那么神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自己的心愿就无法达成?
“我、我一定要继承贝鲁特陛下的遗志!!”亚修拉姆如此呐喊着。
在这时,他的视线移向了放在水晶之箱中,散发着美丽光辉的支配之权杖。
这把魔法之权杖一定会赐予我打倒卡修的力量的。
跟卡修之间的距离也够远。
我一定要继承贝鲁特陛下的遗志!不惜一切手段!即使是要违背自己的誓言!
亚修拉姆转过身来,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朝支配之权杖跑去。
卡修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追出去,因为他的视野中已经出现了另一个人影了。
是比尔。
“你忘记誓约了吗?!”比尔如此叫着。
听到声音的亚修拉姆回过了头。他的声音中蕴含的是纯粹的愤怒,而这个战士被龙打伤的部份也都还没治疗。
亚修拉姆虽然踌躇了一下,但仍是打开了水晶箱,取出了支配之权杖。
“喝~!”
比尔用力喊了一声。
“我不会输给你这种角se的!”
亚修拉姆单手握着大剑准备砍出去。
左手则握着支配之权杖。
此时的比尔回想起了在弗雷姆王宫里跟卡修学剑的那个场景。
如果以被闪躲之后就没有后路的心态攻过来的话,或许就会是你赢了。那时卡修国王是这么说的。
如今的他正是抱着这个心态冲出去的。
亚修拉姆已经知道无法躲过这个几乎是舍身攻击的年轻战士了,并且以他身为战士的反she神经阻挡敌人的攻击。
不是以沈重的大剑,而是以左手所握的“支配之权杖”。
像是要划开空气般尖锐的金属声响,震动着周围的空气。
支配之权杖从亚修拉姆的左手高高弹到了空中。
并且就像是慢动作播放似的,静静地划出了一道抛物线向下落。
支配之权杖就这么跟火山口的斜面碰撞着,一段一段地向下掉。
掉到了火山之底。
亚修拉姆就像是失去了自我般,茫然地注视着空了的左手。
然后就像是在梦游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着支配之权杖消失的火山口边走去,顿时一股臭气朝他扑了过来。
比尔本想要去追亚修拉姆,但卡修却从后面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
“这样真的好吗?”
卡修点了点头。
“那个人并不是忘记了誓言,只是因为对自己的目的过于固执,身体才会不听使唤地动作的,就跟当时的我一样。在跟贝鲁特单挑的时候,我在他的肩膀被弓箭she中时找到了胜机,而在踌躇了一下之后,我的身体就自己动了,所以其实我也是个违背誓言的卑鄙小人……”
“卡修陛下……”
在两位战士静静的注视之下,马莫之黑骑士亚修拉姆朝火山口跳了进去。
在被灼寒的空气笼罩之下,亚修拉姆对自己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疲劳与过多的出血使他的意识渐渐稀薄。
就在这时,他有种有人对他伸出了手的错觉。在亚修拉姆觉得这是死神之手的同时,他就失去了意识了。
“结束了。”
卡修边说着拍了一下比尔的肩膀。
“结束了。”过了好一阵子比尔也如此说着。
但是到底结束了什么?比尔不由得这么问着自己。
魔龙晨曦之星死了,亚修拉姆死了,支配之权杖也永远长眠于火山之底了。
然而马莫的势力仍未衰退,伍德杰克也是行踪杳然。亚拉尼亚、摩斯还持续着内战,街头巷尾都挤满了难民,如今莱丁也不知道被晨曦之星变得多荒废了。
不过比尔的心中还是舒服了点。
至少他们已经避免人类会被魔法宝物所支配的结果了。这件事情的意义十分的重大。
蒂德莉特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快步走来。
比尔抱住自己心爱的妖jing,连疲劳都忘了般将她的身体抱到了空中。
“比尔,辛苦你了。”
史列因来到了比尔的身边伸出右手,比尔也放开了蒂德莉特握住了他的手。
之后大家都因为结束了漫长而痛苦的旅途,并达到了各自的目的而十分高兴。
其中只有一个人跪到了地上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