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看着大家,星目里闪耀着疑问,真的吗?
老王笑道,“寻香,你刚真没做错。只是你怎么能先前不怕,事后余悸吗?这可不象寻老将军的后人唔。”
寻香的手伏在沛林手上,沛林感觉到她不住地颤抖,“到底怎么回事嘛?”
“没事了……刚才不过是……”谷庭仪把先前的情况说了说。
沛林笑起来,手指动了动,安慰道,“香儿从来没见过种局面,事后余悸是人之常情,换作我也会这样。不过这以后,香儿会更勇敢。”
寻香从沛林处似乎得到安尉,加上老王扎的针,情绪慢慢安定下来,不再痉挛。
莫氏这才揉着太阳穴吩咐,“月鹃,熬点安神汤去,大家都得喝点安神汤。”刚才寻香的举措真是吓死人了,难怪她自己都要后怕。
老王哈哈笑着,举起一枚银针飞快扎在莫氏额上,莫氏一愣,“你干啥?”
老王拿着银针问满屋的人,“还有谁需要安神的?喝什么汤,用我王家的银针扎扎就好了。”看着谷庭仪,“谷老头,要不要?”
谷庭仪剜他一眼,笑道,“你当我是女人呀?”
莫氏白一眼谷庭仪,“看不起女人?刚才可是个小女人扭转了乾坤!”
满屋哗然,寻庄恢复了往日的快乐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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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雨下接连下了六天,才放晴起来。半个多月后,那批御巡才完撤离巡城回皇城复命。
寻家决定十月初一开始装修铺子,谷庭仪和莫氏在龚志明的谐调下,统一了意见,采用红色和褐色为装潢主调,并采用了他的装饰方案。
装修的头下午,林家夫妇来了,来时送了一车布来,送给寻香夫妇和谷庭仪夫妇做冬衣。
有些日子没见,两家人坐在逸安居的外间说着这些日的事。
林商人很感慨,“虽然我家布行这段时间关了门,也没逃脱被稽查,不过来稽查的只是两个御巡下属和几个顺天府的官差。早前得了你们的消息,一听说巡城有人被抓,我心里就作好准备,这回肯定要舍银子才保得平安的。他们一来,我主动交了三千两银,他们就给我盖了良民印,也没搜查就走了。”林商人说着这事就侥幸。
谷庭仪依然愤怒,“我们可是重点对象,不知那薜御巡是怎么看上我们的,竟然要我们交一万两!”
林夫人震惊道,“真的?那不是活抢人?”
“不过我家香儿凶巴巴地把他们给气走了。”谷庭仪得意地捻捻胡须。
“怎么回事?”林商人看着寻香,她坐在沛林身边,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温柔地给沛林按着身子。
寻香脸一红,可不好意思提这事,想起事后余悸发作,惭愧得要钻地缝。
谷庭仪给寻庄所有的人打过招呼,不得外泄一字当日之事。所以他只淡淡道,“我家香儿和他讲道理呗。”
“那后来给盖良民印没有?那个印可是要管三代的唔。”林商人不深问,寻家有背景,人家敢和御巡对抗,肯定不好对外人细说这说,所以他只关心结果。
“给盖了。”谷庭仪恢复了矜持,呷口茶,转移话题,“城里这次稍有家产的都被稽查过吧?”
“一个都没跑脱。听说这次来了二十个御巡,每天分几路四处稽查,抓走一些枉法的人,不过也冤枉了不少老实、脑子转不过来的人。遇上这种事,寻常人家,哪有不破财挡灾的?”林商人叹息道。
谷庭仪点点头,“明天我们装铺子,你家布行也开业了吧?”
“该开业了。我歇业时,不少人说可惜了秋季这个难得旺季。待大事一发,他们又说我倒有先见之明。不过我可没好说得,我先得了你们的消息。那些一直开着门的,不少人交的都是五千两银以上的良民保证金。”
林商人这次越发体会到,和寻家结成义亲的好处,笑道,“待你们开业后,我帮你们介绍些不错的客人。这一阵,你们生产了多少茶叶?马老爷可有来信说几时来接货?”
“就是前些天那场雨有所耽误。不然我们四亩茶都采完了呢。现在还有两成的茶没收。制出来的各种品级都有,已经有七八百斤呢。”寻香笑着往隔壁走去,她早给林家备好一斤极品状元、两斤甘类状元和三斤普类状元。
“林大哥,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秋茶。”寻香把一大堆茶叶摞在桌上。
林夫人喜笑颜开道,“往后我们就专门吃妹子送的茶了。我给你们送一批布料来制冬衣。到春天换季时,我们再给你们送些新布料来。”
莫氏笑道,“我们就不客气了。这阵我们正要添制冬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