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不会害你,跟我走吧。”莫问离站起来,一拉她的手腕,大步往前。
“放肆!快放开王妃!”跟着渔嫣的四名侍卫立刻上前,雪利刀锋出鞘,紧指莫问离的胸口。
“不长眼的东西。”
莫问离脸上还是笑意堆积,可手却挥出,那雪袖翻飞时,明明如清风拂动了衣袍而已,却让四人的手腕剧烈一麻,刀齐齐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莫问离一拉渔嫣,从楼上直接跃下,飞快地甩开了几人。
念安急得大叫,冲下楼时,早已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渔嫣被莫问离拉着,穿过大街,又冲过几道小巷子,停下来时,已是喘得说不出声话来。
恼火地甩开他的手掌,气冲冲地问:“莫问离,你是脑壳进了水?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么?干吗带我来这里?”
“你不是想知道念恩的事吗?”他扭头看她,浅浅笑着,一指前方。
渔嫣冷笑,小声说:“她在府中出事,府中的人尚且不知,你从何而知?你能耐会比他还大?”
“你错了。”莫问离扫她一眼,淡淡地一笑,“我的能耐或者没他大,但是我只办这件事,只专心这件事。可他的心在他的天下,他每天有太多的国事政事,有太多的仗要打,有太多的人要斗,念恩是怎么回事,在他心里,不过是你们女人互相争宠的把戏罢了,而且念恩对他来说,生与死只和蝼蚁一般,他不会仔细过问的。”
渔嫣被他一席话堵着了嗓子,戳中了心。
其实渔嫣也这样想,那日问他念恩的事,他只镇定地说了句不是他的,便没了下文。渔嫣再问,他又说,会让聂双城查个水落石出。
聂双城每天里忙得跟个陀螺一样,当真去查过了吗?渔嫣不得而知,她很难见到聂双城一面。还有她给御璃骁的两封信,御璃骁也没再提。渔嫣要强,总不能盯着两信情信去追着问,就这样默默地不了了之了。
御璃骁的心,是大得很呢!她这些小事一装进去,便被大事给掩埋了……
“进去看看便知。”
莫问离一伸手,推开了小院的门。
渔嫣秀眉蹙紧,大步走了进去。院中一片清冷静幽,几株美人蕉开于墙角,花苞含羞带怯地隐于绿叶之中。
房中突然传来剧烈咳嗽之声,像是位老妇。
紧接着,又有女子担忧地轻泣声传来。
“娘,您再撑撑,姐姐会出来找我们的。”
渔嫣转头看了莫问离一眼,快步走进了那间小房。推门一看,一老妇躺在榻上,一名清秀小丫头正俯在榻边,嘤嘤哭泣着,喂老妇喝水。
听到声响,母女二人都转头看过来,渔嫣仔细瞧,这小丫头和念恩的容貌很是相似,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如出一辙,就连哭的时候,那嘴巴微歪的姿态都一样。
“是大丫头吗?”老妇人努力瞪大了眼睛,可瞳中却是灰白色的,分明是盲了。
“不是的,娘,是位漂亮的夫人。”小丫头瑟缩着,把茶碗放开,紧张地看着渔嫣。
“我叫渔嫣……”渔嫣轻声说着,慢步走向榻前。
小丫头一声惊呼,飞快地转身拉住了那老妇人的手,大声说:“娘,是姐姐的主子。”
“你们是念恩的亲人?”渔嫣并不轻信人,这突然冒出来的母女二人,实在古怪,念恩明明没有亲人了,她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人找到了她们母女,把她们交给了御天祁的人,以此为条件,要挟念恩为他办事。”莫问离慢步进来,低声说道。
渔嫣没出声,这样就说得通了,念恩左右为难,所以不肯说实话,一心求死,才病成这样。
莫问离看看她,又说:“她们母女被关在京中的隐秘地方,御天祁这两天应该会知道她们不见了,也无妨,反正她们也没有利用的价值,念恩没办成事,也得不到解药。”
“嗯,我知道了。”渔嫣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你不问问清楚?”莫问离愕然地看着她问。
“有何好问,你说是就是吧,就算不是,我又问得出实情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没什么好认真追究的。”渔嫣到了院中,深吸了口气,小声说:“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身边人为了我受连累,你既说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就好事做到底,把她们母女三个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