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没有女儿,你是真糊涂,还是故意放任他的接近?”御璃骁一声怒斥,吓得渔嫣猛地打了个冷战。
她匆匆低头,转身就走。
莫问离的故意接近,她何尝没知觉,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没恶意,为何就不能是她的哥哥了?明明她就有一种非常自然的亲切感,好像那人自她出生起,就在她生命里存在着。若不然,为何当年他会去渔府看她?为何又要如此积极地为她找来心法?江湖人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和她相认也情有可缘哪……
一切都很牵强,可渔嫣却情不自禁地想去相信。
画舫走了一趟,她才发现御璃骁是那样地信任晨瑶和夜明月,可这二人都是恨她的呀!若哪天真的真刀实枪地杀了起来,御璃骁一旦偏信,她一个人怎么办?叶素简还有娘家可去,她去哪里?就像今晚的事,别人取笑了她,谁给她作主?她又不是有三头六臂的巾帼女杰,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女人罢了。
“你知道什么!”她忍不住抱怨。
“我不知道什么!渔嫣,你宁可信外人,也不信我!”御璃骁跟在她的身后,听着她的幽怨,当即就喝斥几声。
渔嫣飞快转头,盯着他开始泛红的双瞳看了会儿,小声说:“晚上别想碰我,去找你的夫人们吧,一定能温柔服侍让你尽欢。”
御璃骁停下脚步,盯着她看了会儿,沉声道:“若那样,你不得来找我拼命?你不得杀了她们两个?白天打不过,只怕晚上都会磨好刀来剁我。”
“就你知道!”渔嫣跺脚,忿忿瞪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扫她一眼,大步往前走,从她身边走过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匆匆说:“快些走,我忍不住了,这鹿血酒,劲够大!”
渔嫣顿时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本就有力道,那大半壶酒下了肚,她明儿还能活着爬下榻吗?
“我允许你找新来的美人。”上马的时候,她苦着脸央求。
“会有机会的,现在是你自作自受,千万别哭……”他马鞭一甩,俊马立刻高扬前蹄,往前疾跃。
渔嫣的脸,成了苦瓜。
两情相悦虽好,可若是过度了,那也是受罪的事!
一身骨头被折得厉害,他反反复复地进行,渔嫣最后实在承受不起,告饶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
渔嫣一身力气被那一壶鹿血酒给压榨光了,御璃骁从没这样攒过狠劲。她隐隐察觉到,他也有些借着酒劲发难的意思,只怕是为了她和莫问离一起去喝鹿血酒有关。他是霸道的人,能许她和男子接触,完全是种纵容,也有信心她不敢跑出他的手掌心,他拽着线,把她当风筝风,飞远飞近都是他控制着,这和他治理他的王国的手段一样。
渔嫣全身都是汗,锦被早滑到了榻下,她没力气捡,像一只蚕,蜷缩起来,躲在榻的一角,轻轻地喘着,疲惫得睁不开眼睛。
覆着茧的手指抚上她的纤腰,慢慢往下滑去。
“不要了。”她一个激棱,赶紧躲。
“不许躲。”他五指掐紧,把她往身边拖。
渔嫣柔软的身体被拖近来,无奈地扭头看他。这双能吞噬她一切勇气的双瞳,正灼灼亮亮,紧盯着她。
“喜欢他?”他低哑地问。
“你不信他是我哥哥?但我真的信。”渔嫣轻声说。
他嗤笑一声,坐起来,打开帘子下去。
渔嫣可没力气坐起来,翻了个身,四肢摊开了,直直地盯着头顶轻晃的帐幔。烛光从帐外透进来,抹在她覆着薄汗的身上。
过了会儿,脚步声近了,他披着锦衫过来,递了碗茶给她。
“不想动。”她连摇头的力气了也没有,只轻轻掀了掀眼皮子,轻轻地说。
“没这本事,还要招惹这么些事回来。”他拧拧眉,一手抄起她的脖子,仰头饮了口茶,滚烫的唇贴下来,渡在她的唇上。
微暖的茶水灌了她满嘴,却是醒酒用的蜂蜜茶。
她微微眯了眼睛,看着这让她迷恋进了骨子里的男人,除了有时候凶了点,多数时候真让她热爱。
“其实我没喝醉。”
她小声辩解,可哪里又敢说,当时脸红是因为和莫问离讨论了那样的话?若说出来,只怕他当场就能把她一掌掀出老远,不论死活,再狠狠欺压一回。
“没醉你脸红成那样?难道是因为看到他脸红?”
他才放完的气,又冒了起来。
渔嫣轻掩了唇,不敢再出声。这人宠她不错,可前提是别踩他的狮子尾巴,不然他能咬得你魂飞魄散。
“好些天没看到十月了,它去哪里疯了?”她转过脸来,小声看躺到身边的御璃骁。
“汰州的山上有枇杷,乐不思蜀了。”他说着,翻了个身,侧躺着,手指在她的腰上轻轻滑动。
渔嫣缩了缩,犹豫了会儿,轻声说:“你别说我小气,觉得我是故意陷害你的那两位夫人。有些事,你不应当成没发生过。当初御天祁把我带走时,后面有一片山林都是你爱吃的那红果子,南方只有那里产那种果子,晨瑶和夜明月给你弄了一箩筐,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