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锦程叫上两个人,钻进林子里。
另有侍卫生起了火堆,四周亮堂起来。
“我看看你的手。”御璃骁盘腿坐下,拉着渔嫣的手,解开帕子,立时倒吸了口凉气,“居然伤成这样。”
“我还以为你瞎了。”渔嫣冷笑。
御璃骁抬眼看看她,满脸无奈,“你一路紧随于他,叫你一声,你便如同脚下生风,我哪敢再去惹你?”
渔嫣鼻中冷哼,与莫问离如出一辙。
“洗洗干净,再上药。”他拉她起来,去溪边洗手。
渔嫣挣了一下,没挣脱。
他用帕子浸水,托着她的手,给她细细地擦掌心的伤口。
渔嫣堵在心口的气渐渐消了些,轻声问:“银库里出了什么事?”
“有人打通了银库的石壁,用绳索把银里的银子都运走了,喻兔儿要去银矿看看,但银矿也得过这个桥,所以……”
“你总是有借口,你又不要她的银子,管她去不去银库。”渔嫣又恼了。
“我想看看所谓的山神是否在那里,我并不知她会突然……亲我一下……”御璃骁抬眼看她,尴尬地解释。
“你也不知道夜明月会亲你一下。”渔嫣抽回手,自己蹲到溪边,冰凉的水能缓解疼痛,也能让她冷静。
御璃骁在她身边蹲下,看着被她的小手荡出圈圈月影碎光的溪水,突然低笑起来。
“笑什么?”渔嫣瞪他。
“笑我自己。”御璃骁拉起她的手,用帕子擦干,给她细细地涂上药。
药膏有着淡香,渔嫣平静了许多,在一边抱膝坐下,看他褪下衣袍,涉入小溪去擦身上的汗水。
月光落在他宽厚的背上,结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鼓动着。
渔嫣歪着头看,看着看着,突然脸色就难看了,匆匆起身,大步走进水中,两手摁着他的背看。
“怎么?”御璃骁扭头看她,满唇笑意。
“你背上怎么有抓痕?”渔嫣脸色难看极了,这几道指甲印很深。
“你别说是十月抓的,还是说我抓的?”渔嫣克制不住愤怒,声音都有些发抖,昨天半夜,他为何要出去?
御璃骁转过身,抬起手掌,轻轻地抚向她的脸。
“别碰我。”渔嫣连退两步,满脸失望,“御璃骁,你是将来要坐拥天下的人,身边美人必会不少,既如此,不如趁我不记得,我们就此别过。”
“渔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呼吸骤然急促,“你叫了半晚莫问离的名字……”
“什么?”渔嫣愕然抬头。
“你不止一次在梦里找他,你把我当成他,”御璃骁的手越抓越紧,直到渔嫣痛呼出声,他才失落地苦笑出声,“我只是过去安静一下,喻兔儿找过来,便与她说了会儿话。”
“那你就去让别人抓你?”渔嫣愈加愤怒。
“没有别人。从来只有你能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背上的,可能是在石壁上擦的,桥断之时,我正在银库的通道中,想沿着石壁下去看看,听到有人来报,我手松了一下,差点掉下去……如果你细看过了我,这还是那件衣服吗?”御璃骁转开了头,痛苦地抿紧唇角。
渔嫣张张嘴,又轻轻合上,他确实是换了衣服,可她居然没有发现,她的心思全在莫问离的身上……再看他的背,确实有些淤青之处,但因为背上那些旧伤,让她忽略了。
“大哥,打到了野兔。”锦程满载而归,打了好些猎物。
见二人立于溪水之中,以为是在戏水,便大大咧咧地在溪边一蹲,开始处理野物。
“嫂嫂,咱来个蒜香味儿的,还是来个麻婆味儿的?大哥爱吃蒜香的。”
渔嫣沉默地走上溪水,脱了浸湿的鞋,又把长袜脱下来,使劲拧水。
“小心着凉。”御璃骁走过来,把他搭在树枝上的外袍披到她的背上,拎起她的绣鞋和袜子去了堆边。
锦程看看他,小声问:“怎么,嫂嫂又恼大哥了?”
“没有。”渔嫣抱紧膝,脑子里乱遭遭的。
“嫂嫂不记得大哥,还能记起我和安鸿吗?”锦程又问她。
渔嫣勉强笑笑,摇头。
“那……我去烤东西给嫂嫂吃。”锦程无奈地说了句,拎着拔光毛的野鸡走开。
“王后姐姐。”喻兔儿快步过来了,把几朵野花递到她的眼前,“送给你,谢谢你今日救我。”
渔嫣接过了花,放到鼻下轻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