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楠不仅和小琼斯兰纠缠不清,还和伊莱海默有关系,更张狂的把亚摩打了一顿的消息以飞快的速度传遍整座城市。大家为她闻所未闻的创举惊呆了,特别是女人们,丝楠所做的事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嗤之以鼻的同时,谁又不能说是有一些羡慕丝楠的呢,吸引男人的魅力、敢于琼斯兰家族作对的胆量以及为所欲为的洒脱,和她们这里的人都不一样。
丝楠和昂慕斯去贝茨爵士住的酒店投靠他。贝茨爵士笑着说,“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见有普通人敢公然挑衅一个家族的权威,丝楠小姐,你给我长见识了。”
丝楠听不出褒贬,贝茨爵士说话的口气总是这么温和从容,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影响他的情绪,在比雷埃的船里发现佛像那次就是如此,迪斐母亲自杀那次也是如此。
“我们在这边逗留大半个月,也该走了,”贝茨爵士好像看出丝楠的心思,又说,“丝楠小姐是否跟我们一同回巴黎?”
“当然,”昂慕斯果断的替丝楠回答,眼睛却看着丝楠。丝楠沉思了一会儿说,
“去吧,我也想去巴黎看看。”
也许还没有从丝楠接连的壮举中恢复,之后的两天,琼斯兰家族竟没来找丝楠麻烦。丝楠去工作室,把各种设计图纸收整进行李箱,正愁一堆布料该怎么办,门被敲响了。
“菲利普小姐,以后都不营业了,要关门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在藤恩尔还混得下去就怪了,”菲利普小姐很了解丝楠做了什么,“我也是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这里。”
看见对方眼中的关切,丝楠心里一暖,“你来的正好,这些布样都送给你吧,我马上要去巴黎了,带不走它们。”
“是和那位阿尔萨斯少爷吗?”
“对。”
菲利普小姐没有唾弃她的行为反而欣赏的看着她,“你知道一直以来你给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独立、自由,还有有自己的想法,你所做的每件事在我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你的确适合更大的舞台,还不是蜷缩在藤恩尔,嫁给琼斯兰家族的人当阔太太。我本来还想你会不会受到什么打击,现在看来他们果然影响不了你。”
丝楠笑了笑,其实菲利普小姐说错了,她并非没受影响,她只是快刀斩乱麻,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依旧会想到小琼斯兰,她曾经真的有过豁出去跟他在一起的念头,她喜欢他,到现在也没有变。
“我没去过巴黎,听说那边的束缚不像这里大,你做的衣服在那里一定能够大卖,”菲利普小姐又说,“就希望到时,你还愿意专门为我设计一件衣服。”
丝楠只当菲利普小姐说客气话,殊不知菲利普小姐对她满怀信心。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特立独行不受这里人们的待见,其实有很多人喜欢她爽快的个性,否则那些太太小姐们也不会经常来买她的衣服。连菲利普小姐的父亲都对丝楠赞不绝口。
一切准备就绪,丝楠依旧没听到琼斯兰家族解除婚约的消息。
还是贝茨爵士看得深,“他们大概是要你亲自过去一趟,贵族都好面子。”
丝楠受教的点头,“可是我不会赔礼道歉。”
“不一定是赔礼道歉,婚约是双方的,你闷不吭声的一走跟你母亲有区别吗?年轻人还是得和气些,冲动不是坏事,但也要适可而止。”
被贝茨爵士这位资深贵族一疏导,丝楠再次踏进裴尼诗庄园,从进门开始,所有人都对她行注目礼。怀特管家直接把她引到老公爵的休息室。和上回不同的,这次丝楠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所有事都摊开了,她也不惧怕什么,即使老公爵的眼神很不善,恐怕没有人敢像丝楠这样忤逆他。
老公爵手里有支点燃的香烟,是宝蒂那。
“老人家最好不要抽烟。”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人家吗?为了解除婚约,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是不是我再不同意,你就要把我们家的屋顶掀翻了?”
“有可能。”
很冷的笑话不好笑,但老公爵知道丝楠是认真的,他已然被丝楠气到疲惫。现在不仅老夫人讨厌极了丝楠,整个家族都抵触丝楠,婚约是不可能履行了,
“我从不违背诺言。”
“外祖父只是希望我过得好,你不觉得没有婚约我活得更好吗。”
老公爵探究看着她,他已经察觉到丝楠绝非悲苦无助沦落殖民地的孤女,且不说阿尔萨斯银行的少爷为她不顾身体劳顿过来,就贝茨爵士对她的态度也够耐人寻味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女孩在殖民地结识的全是顶级的上流的原因只可能是她也有一个同样拿得出手的身份。
“说实话吧,你为的无非是那座城堡,我有一个建议,琼斯兰和霍尔斯图照样联姻,把对象换成科尔和珍妮,城堡还是归你们家族。”
“你倒是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因为我要去巴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