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的时间,消息就传得飞快,欧罗斯家族立刻派人去‘请’普尔曼,普尔曼连面都没露,只让罗切斯特打发走家族的侍者。
“他说你务必得在明天之前回家。”
普尔曼出神完全没听进去他的话,忽的问他,“你知道谁是阿朗?”与自己家族相比,还是弄清情敌比较重要。
罗切斯特没跟上普尔曼跳跃的思维,再说他也不是很熟悉阿朗这个称呼,意识过来普尔曼说的人,他有些犹豫的说,“最好还是你亲自去问丝楠小姐吧。”
“呵,”普尔曼笑了一下,让罗切斯特不寒而栗,老实交代,“是琼斯兰家族的幺子,阿朗琼斯兰。”
普尔曼的指节轻轻扣在桌上,扣得罗切斯特眼皮直跳,“她和他怎么认识的?”
普尔曼显然打算刨根究底了。于是罗切斯特把自己在藤恩尔城里所听说的信息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普尔曼,连一些小细节小画面都不放过,像是亲身经历过似的,都亏那位菲利普小姐,一听说罗切斯特是丝楠的友人,热情又八卦的把那些轰动小城的事通通描述了一遍。
听完,普尔曼面无表情,一颗心里却像下锅的煎饺,炸得噼里啪啦的。他怎么就不知道这个臭丫头沾花惹草的本事这么强呢。居然一回国就搭上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还跟别人订婚了。
罗切斯特这时还未丝楠说好话,“婚约是丝楠小姐外祖父订好的,她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的?跟阿朗琼斯兰也是被逼的吗?”普尔曼冷哼,“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心里已经打算见小琼斯兰一面。不止因为丝楠钟情于这个男人,他还想弄清楚是谁下的药,又是谁给了她一枪。
日子还得好好过,丝楠强大的心理不比普尔曼弱。她从旁人口中已经知道舞会那天,普尔曼当众把迪斐打了,原因竟在她。
不过丝楠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照样进出自己的店铺,生意愈发的好,她给顾客们提供建议,坦然的接受一些人当面的议论和问询。
和她关系好的会直接问她,她和迪斐以及普尔曼是怎么回事,例如勒马夫人一上午就没离开过。
“哎呀,早知道你有情人,我就不帮你物色人选了,欧罗斯家族那两个孩子,我看着都很不错,你喜欢哪个?”勒马夫人的表情有点贼兮兮的。
丝楠无奈,“都说了是误会,他们不是我的情人。”
“我不信。”勒马夫人笑着,就是想探清楚丝楠的底细。
丝楠不是没看见旁边竖起的耳朵,这些空虚无聊的贵妇人们啊,对别人的**好奇的不得了。
丝楠还是抗不住这些像机关枪一样的追问,把店交给唐奈帮忙打理,自己在家里宅了两天。
而就在这两天,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为了欢迎从殖民地归来的安德拉斯司令和各位军官,费奈斯将军在自己的府邸设宴招待他们。
出席宴会的人员除了各位军官以外,还有邦尼特家族的诸位成员,包括费奈斯将军的几个妹妹以及他们的亲属,沾亲带故的一大堆。伊莱海默也跟着他的养父母来到现场。
费奈斯将军对自己的**官妹夫很看重,给她们的座位在前端,和安德拉斯司令一桌。
因为同属年轻小辈,伊莱海默恰好和普尔曼挨着坐。起先两人没有一句交谈,连眼神交汇都没有。
伊莱海默是左撇子,两人之间的座位空隙足够大,却不知为何,他们的手肘碰到一起,海默的汤当场打翻,泼了他一身,还有几滴溅到普尔曼身上。
海默有洁癖,他对其他人说去洗手间处理,离开了位子,几分钟后,普尔曼也借故离开。
两人一先一后进了洗手间,普尔曼进去时反锁了门。
海默脱下弄脏的外套,只穿着一件白毛衣,站在在洗漱台边上漠然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有些人总是不自量力自己有几斤几两,”普尔曼冷笑。
海默眼神也冷下来。
普尔曼盯着他,“既然你敢就要承受后果。”
有些东西海默和普尔曼心知肚明,普尔曼眯起眼睛,他的确空有怀疑没证据,而海默的反应证明他想的没错。
他蔑视的笑,“为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家产,和自己的叔叔争斗很有意思?还是你过得日子跟乞丐一样穷困?”
普尔曼好强性子绝对不会让对方占上方,不喜人身攻击。何况从小衣食无忧的他对金钱反而是看得最淡的那一个。他没念想过自己父亲的财产,更不奢望欧罗斯家族的财富。当然,别人要怎么活与他无关,但伊莱海默千不该万不该把丝楠拉下水,干得还是如此下三滥的勾当。
海默轻笑问,“请问我们认识吗?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对我指责。况且我也不管你说的是哪件事,在盖棺定论前,先拿出证据不是么。否则我可以说你诬蔑么?”不愧是法官的儿子,说得话不仅条理清晰,而且句句都在压制普尔曼。他的心理素质也好,普尔曼话已至此,他还面不改色。
看着海默一张不输给自己的脸,普尔曼心情更阴沉了,他想起罗切斯特告诉他的,丝楠曾在琼斯兰家族的狩猎季上为伊莱海默出头,替他出场打板球,还报复了那些欺负他的人。
普尔曼初听到这些,嘴巴都气歪了,生生掰断一只钢笔。他以为自己珍存的那年棒球上的记忆是独一无二的,可是现在现实告诉他,丝楠以同样的方式保护另一个人,为他撑腰。
而且罗切斯特还不嫌他生气的说,丝楠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过伊莱海默。
普尔曼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海默突然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怨气,不等他反应,一个扎实的拳头就落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