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你,我刚看见了疑惑了半天,你变了好多。”
现在的丝楠和殖民地那个细瘦的黑丫头比,真的是云壤之别,她的皮肤变白也细腻了,精致的五官一张开就非常惹眼,身材颀长又不过分瘦削,再穿上光鲜时尚的衣服,就是一个气质独特的美女。
丝楠呵呵的笑了笑,几年过去了,柏娜的性格还是这样直接的摆在脸上,连掩饰都不屑,只是不再那么飞扬跋扈,毕竟暴躁的青春期过去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眼神却依然充满侵略性,她在为人处世上可真没长劲。
“你们搬到这边来了?以后不回殖民地了吗?”
“难道米歇尔叔叔没告诉你,我爸爸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都会驻扎在巴黎,负责欧洲的生意,你离开后,我们赚得到钱可以买下一个国家,”柏娜的语气充满嘚瑟劲和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忿恨,丝楠可以理解柏娜的嘚瑟针对她,除了米歇尔和加菲尔德,没有人知道她也是宝蒂那的股东,问题是丝楠搞不懂她忿恨什么,她没得罪她吧。
“她母亲找了一个情人,把房子卖了带着小儿子跟情人跑到了意大利,加菲尔德回国第一件事就是跟她办离婚,”普尔曼鄙夷的说。
当初加菲尔德在越南搞烟草没搞起来,又转而投资棉花也赔了本,估计他老婆以为他不中用,才急忙傍上有钱的情人。
说起来真好笑,米歇尔和加菲尔德两个巨富,回到阔别已久的巴黎,家和房子都没有了。
“丈夫在外闯荡,女人却受不了空虚寂寞,”普尔曼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的,他瞄向丝楠,发现丝楠压根没听出来他的意思。
普尔曼心里有点不好受,委任令下来后,他忙的不可开交。他自己的,他父亲那边的,所有的事十分令人头疼,谁叫他炸死又复活了呢再说他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接替这个职务。
普尔曼原本计划装死一段时间,好好跟丝楠培养感情,结果米歇尔这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来,阻断了他的小算盘不说,还对他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现在普尔曼几乎每天都要跟米歇尔吵一架。
和父亲的矛盾只是他浮躁的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丝楠并不如他以为的关心自己这个认知,这些天,他哪天没想过丝楠,可她倒好,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工作的工作,该社交的社交,仿佛有他没他都无所谓。普尔曼知道这么想很懦弱的不是男人,可心底就是时不时冒出几分惶恐,怕等他走马上任,走远了,丝楠会被其他人勾走,那个小琼斯兰不就是吗。
丝楠一点都不知道普尔曼心里的小九九,“你什么时候动身走?”
“下个月初,先到鲁昂,”普尔曼试探的问,“你跟我一起去吗?”
丝楠摇摇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因为这段时间的耽搁,她都没空处理自己的工作,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唐奈又累负担又重,她很过意不去,毕竟人家也不是铁打,更没有欠她什么。
“再说你父亲也不会同意,”丝楠不去看普尔曼失望的眼神,转移话题问,“听说你叔叔准备把你们家原来的房子还给你们了。”
这件小事闹得还挺大的,尤其现在人们的眼睛都盯在米歇尔父子身上,大家都传姓欧罗斯的要分家争财产。
“马塞尔无非是希望我和我父亲回去看望那个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只有在丝楠面前普尔曼才会这样没遮没罩的表达自己喜厌,而对外,他也是衣冠楚楚的贵族。
“嘘,他毕竟是你爷爷。”
“他没把我当孙子,要是我父亲现在一穷二白,当乞丐,他都不会施舍我们一分钱。”
一谈起自己的家长,普尔曼就变得有些激进。丝楠没经过普尔曼那样的童年,无法妄下评论,但她记得除了上次自己被老伯爵关起来,普尔曼没再进过一次那座豪华的宅院。
隔天,丝楠收到加菲尔德给她的邀请函,让她务必参加他们家的乔迁之筵。丝楠以为不过是熟人们的小聚会,等她到了,看见成群的宾客才会过来,才明白过来自己有些天真了。
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借着乔迁的名头,实际上是想跟名流们拉近距离,毕竟加菲尔德离开巴黎时间已久,改朝换代,岁月更迭,很多东西都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丝楠好歹也在这圈子里混了个脸熟,很多人认识她,而他们都以为她是因为靠着和普尔曼的关系,才有资格参加这场宴会。喷泉的前面摆了一个白色的大展台,空着不知有什么用意。人们在花园里热络的聊着天,等待主人登场。大家都很期待,因为这是宝蒂那公司的老板头一次在巴黎露面。丝楠张望了一下,看见了不少熟面孔,邓格拉斯也来了,这个邻居选得好,以后贷款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