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楠小姐,丝楠小姐,”
大清早,丝楠家的门被拍得啪啪响,丝楠连忙穿上睡袍下楼去开门,就看见翠莎焦急又惊恐的站在门口,她还没来得及问,翠莎就啼哭起来,“丝楠小姐,杜丽,杜丽她被抓走了。”
“什么?她被谁抓了,”丝楠吃了一惊。
杜丽是翠莎的邻居,也是丝楠的资助对象之一,她的妹妹葬身于那场意外大火。和翠莎不同,杜丽为人比较偏激,先前丝楠三番五次的上门都被她拒之门外,说她和那些奸商是一丘之貉。杜丽非要给自己的亲人讨公道,争口气,是唯一一个把事情闹到法院去的家属。
“法官根本不见她,命人把她赶出去,她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刀,刺伤了一个卫兵,”翠莎边抹眼泪边说,“后来警察都来了,二话不说把她绑起来,我和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不敢帮她,丝楠小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你做得对,就算你站出来也于事无补,枪打出头鸟,杜丽自己要把是非招惹上身,”丝楠安抚翠莎,掏出手绢给她擦脸,“别担心,我想想办法。”
翠莎眼里立马升起希望,“丝楠小姐,我就知道您有法子,您认识的人那么多,一定能把杜丽救出来。”
丝楠苦笑,说的容易,杜丽是真的犯法了啊,警察抓她光明正大。
而接下来,事情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杜丽死了,就死在被羁押的地方,一间黑乎乎的小屋子里,她的尸体上全是淤青和带血的伤痕,还少了一根手指。
毫无疑问的,她受到了虐待和严刑拷打。
就在杜丽亲人领回她的尸体的第二天,巴黎东面的贫民集市出现了一小波聚众抗议遭警察驱离。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两天后,市区周围所有纺织厂女工突然集体罢工,紧接着,是服装厂,然后食品厂、餐厅、家具厂,,凡是有女工人的地方,纷纷爆发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领着低的可怜的工资,住在拥挤的屋子里,吃冷馊的面包,穿破烂的衣服,她们要求停止不公平的凄惨待遇。统治阶级措手不及,达官权贵第一反应便是派军队打压。
普尔曼运气不佳,他去见总统,总统当然不可能同意他荒谬的请求,就说让他再仔细考虑一番,结果没过几天,就发生了这等大事,需要普尔曼表现的时机到了,他首当其冲的被赋予重任,总统对他说,“如果你能平息这场暴乱,我就准予你退役离职。”多么狡猾精明的狐狸,不是这样的人也不能当总统了,他清楚普尔曼对付暴民最有经验,他在殖民地混过,那些被殖民的穷人比这些工人更可怕,镇压他们对普尔曼来说,肯定小儿科,普尔曼进退维艰,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普尔曼和罗切斯特领着一批士兵来到聚众的广场,人群看见穿军装的士兵就开始骚动起来,领头的那个大喊口号,然后有人朝他们扔石头,其中一颗不偏不倚的砸到普尔曼的额头,尽管他还往一边躲了。
“您流血了,”一个士兵大叫。
“没关系,”普尔曼随手一抹额头上的血,制止欲动粗的手下,“对待冲动的人群,我们不能更冲动。”
那一天,普尔曼的作为很令总统等人失望,他没有顺利完成任务,甚至没有抓住任何一个领头的人物,以儆效尤。可以说,他放走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