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燕雀的狂噪穿过暮霭,在天空回绕。风吹在树上,发出唦唦的声响。白色的小别墅伴着有青蛙莲花的小池塘,倒是有几分诗意的闲适。当然得在忽略院子外面层层守卫的前提下。没有允许,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也出不来。
几个欧罗斯家族的侍卫热气下有些想打盹,于是悄悄聊起了天,“你们说他们在里面谈什么?这么久都不出来。”
“切,这还看不出来,男人的斗争无非为了利,为了权,为了女人。前两者那两兄弟都不缺,闹到现在这般地步,肯定是女人。”
“就是那个黑头发的.。”
“嘘,要是被迪斐少爷知道我们在背后议论她,非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他们还够耗呢。这些大少爷的眼光,我们真搞不明白,放着无数美丽懂事的千金小姐不要,偏偏都看上了一个不守妇道、离经叛道的女人。我是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好,如果我老婆跑去搞什么工人运动,我要把她的腿打断不可。”
“哈哈,你把她打坏了,谁给你暖被窝,带孩子。”
“要我说啊,那位的床上功夫肯定一流,让人恋恋不忘。”
几个侍卫的话题渐渐往有颜色的方向转,开始臆测某些香艳的镜头,丝楠在他们口中被形容的很不堪。的确,不仅现在丝楠的名声不好,她的做法也不被许多人理解,特别是男人,即使她现在得到无数女工人们的拥护和支持,谁让在这个时代,丝楠敢做连男人都没有勇气和胆量做的事。当约定俗成的男女平衡被打破,首先被指责唾弃的就是第一个强出头的那个人。
侍卫们正聊得兴致高涨,一看见朝他们走近的青年,像是耗子见到猫,吓得立马禁了声,缩着脖子立正站好。
迪斐冷着一张脸,斜瞥了他们一眼,不发一声的走过去,他们马上静悄悄的跟上,大气都不敢喘。
如果他们此时回个头,就能看见普尔曼抱臂站咋房子门口,表情严肃,眼睛始终盯着迪斐的背影,眼神很复杂。
第二天,普尔曼的软禁令就解除了。丝楠一得到消息就去找他,那时也快天黑了,有人消息比她更灵通,丝楠看见守在外头的中年军官,“查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小半个月了,好久不见,丝楠小姐,”查理对她行了一个军礼,脸上有些许笑意,丝楠的神情也柔和了些。在殖民地,查理对她特别照顾,作为米歇尔副手,他其实没必要事必躬亲,况且还是对一个身份不明的养女,但他从没计较过她的身份。
“米歇尔先生在里面吗?”丝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现在真不是一个适合叙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