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楠抿唇,她是那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性格,不论别人告诉她迪斐如何歹毒狡诈,她心底里始终留着一个过去美好的印象,她以为迪斐只是一时被仇恨蒙了心,总会有一天好起来的。可现在事实无情的嘲笑她的天真,难怪迪斐派人大张旗鼓的从庄园里带走她,却无所谓的让她离开。
他分明是等着她主动回去。
普尔曼找小琼斯兰帮忙,却也把灾祸推向了他。亚摩被扣下的船不是意外,想必马赛的海关都是吃软怕硬的混蛋,迪斐随便两句话就能达到目的,管亚摩的船到底有没有问题,他们说有就是有;科尔要被征收的土地也不是偶然,那个贪官不早不晚,为什么偏偏在迪斐来了之后就被抓了呢,而且政府对科尔的态度未免太强硬了,好歹琼斯兰家族在这里也是大户,不可能一丝面子都不留,有人撑腰就不怕了;至于突然冒出来的吉尔贝,就更不必说了。
迪斐就是要警告她,继续留在这里,他将会用更卑劣的手段对付琼斯兰家族,也许下一个就轮到小琼斯兰了。
从未有过的恐惧如乌云向丝楠压来,与**上的摧残不同,这是一种纯精神上的压迫,让人喘不过气来,迪斐妄想控制她,她必须先低头认输。摆在丝楠眼前的路,只有两条,不服从,亦或服从,每一条都是绝路。正如丝楠无法接受迪斐的感情那样,她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迪斐对小琼斯兰和佳妮出手。迪斐真是太聪明了,他没有浪费自己的智慧,就像一位高明的猎人,不动声色,不费吹灰之力,静候自己的猎物主动上门。看看他是怎么把阻挡自己道路的人一个一个除掉的罢。普尔曼和丝楠先前那么狠狠打他的脸,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呢。
“丝楠小姐,我劝你仔细考虑,他对你的心意不比普尔曼欧罗斯少,只是你从来都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吉尔贝正经脸色说。
“如果我跟他回去,你就不会破坏他们的家庭吗?”
吉尔贝肩膀耸了一下,“实际上,我对和陌生人争夺家产也没兴趣,有没有所谓的父亲对我的生活没有一丁点影响。”
见丝楠眼神凌厉,吉尔贝又笑起来,“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我仅仅是奉命行事罢了。”
丝楠对吉尔贝厌恶到极点,所以没有察觉到他口气里的复杂与无可奈何。他是在妓院里吃妓女的百家饭长大的,亲生母亲**又酗酒,整日流连在各种男人身上,根本没时间照顾他,只有当喝醉酒的时候,她会一边打他一边骂他赔钱货,后来他逃离了那个地方,再也没回去过,直到遇见迪斐,他的人生才得以改变。
丝楠理解不了吉尔贝,吉尔贝也理解不了她。在他的思想里,迪斐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