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斐至今还未继承欧罗斯家族的爵位,如今政府的政策是压制贵族,许多曾经权势滔天的家族都不被允许生活在国内,被迫漂泊隐居。在这样的高压之下,迪斐高调的接受家族爵位无疑是自找死路的做法,除非他不想再总统身边混下去了。
这是外人看到的,包括欧罗斯家族其他成员也这么认为,迪斐理所应当的摈弃了旧封建旧制度,还受到其他人的赞赏。但实际的真相是,欧罗斯老公爵死得很突然,他留下的遗嘱,除了财产分配只字未提把自己的爵位传给迪斐。
伊莱海默在邦尼特家族遇难时,不仅没有出手帮助,还落井下石,逼迫他养父母离婚,不仅狠狠打击了他的养母,还断送了邦尼特家族濒死求生最后的机会。同样这也是外人不知道的内情。
迪斐抬眼,“你在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吃饭了,怎么?你迪斐大少爷可以来的餐厅我不能来?”卡维尔往前跨近一步,双眼依旧死盯着迪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卡维尔邦尼特还是贵族,没贫困潦倒变成乞丐,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狗改不了吃屎,你的教养不必乞丐强。”
“你有种再说一遍,”卡维尔提高声音冲迪斐嚷,发红的眼睛恨不得冲上去对他动手。迪斐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态度也不紧不慢,可就是越是这样冷眼旁观,目中无人,越是让人气恨,因为他从头到尾,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告诉别人,他对他的鄙夷和不屑。
许是气到极点,卡维尔忽的笑起来,态度陡然一转,“话又说回来,我还真是想念昂慕斯啊,想念我们四个一起上课的日子,如果你和昂慕斯没去殖民地,我们也算是好兄弟。”
不知情的人听不明白卡维尔的意思,连海默都望着卡维尔沉思,难道卡维尔知道昂慕斯和迪斐之间的关系?
命运的安排总是巧合的,当初卡维尔为规避赌债,往英国逃跑投奔他的姨母,在路上曾经见过昂慕斯一面,也是最后一面,他俩也就只剩童年时的那点交情,谁也不清楚道昂慕斯对他说什么,在那之后没多几天,昂慕斯就去世了。邓格拉斯远赴英国低调办理儿子的丧事,大多数人还以为昂慕斯在英国休养,知道他已死的少之又少。
不得不说,卡维尔此人纨绔放荡,却还是有点混的本事,他再回巴黎,不仅还清了欠赌场的全部欠债,还改头换面,和亨利摩勒斯交上朋友,摇身一变成为宝蒂那烟草的一名经理,专门负责公司在英国地区香烟的销售。这也就是为什么丝楠在夜场看见他和亨利在一块喝酒的原因。名义上米歇尔把公司送给了丝楠,但实际掌权的还是摩勒斯一家,加菲尔德不仅让自己的儿子担任公司总经理,还安排他的女儿掌管几家销售分店。在公司的经营上,丝楠完全插不上话,而且现在也没有心情插手。
“公共场合,你嚷嚷够了吧,”海默终于开口说话,从法律意义上讲,他和卡维尔是表兄弟,在迪斐出来前,卡维尔一直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忘恩负义,他没有还嘴辩解,任由卡维尔撒泼,让其他人看够了笑话。卡维尔拍着手大笑,“好好,你们抱团,你们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都来对付我吧,我卡维尔邦尼特在这里放下话,你们尽管冲我来,我不怕,看看谁能走到最后。”说完,他双手背在后腰,大摇大摆的擦过迪斐往出口走,双眼的余光瞟了一眼虚掩的门,从缝隙里只能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