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地一天天过去,纤云的心却越来越不平静,整个天行府内安静的似无人烟一般。
权氏已经被安排住进齐子吟的宅子中静养,她说的借口是胎儿不稳,需要安逸的清新的好环境,再加上齐子吟的证词,权氏才被糊弄过去。
晴画办事效率高,三日后就查出是九儿把纤云手帕的事情泄露出去的,缘由和当年的晴锦类似,夏令其答应只要纤云嫁过去,也会把她收房,更甚的是九儿已经是他的人。
纤云知道此事气急了,他的手未免的伸的太长了。
同时,她更好奇的是,权氏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执意要得到的,要说是钱财,他夏令其有权敏的嫁妆,肯定不愁的。
“姑娘,九儿其实以前和大姑娘认识的,在夏家做过一段时间,所以当日大姑娘才敢下手打九儿,许是打习惯了吧。”晴远捂嘴笑道。
九儿已经被打发出去,卖到西北蛮荒之地。
府中的丫鬟确实太不像话,需要好好鞭策,所以九儿就成了以儆效尤的范例,当众杖责了二十,然后再打发出去。
丫头们见到只剩下一口气的九儿被牙婆带走,都倒吸一口凉气,姑娘是动了大怒。
“奴才们吃里扒外是主子们最不容许的,九儿姑娘错就错在生了妄想的念头,奴才有奴才的命运,安分守己,好好做事,姑娘自然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但是要是心怀不良和侥幸,那就试试看,姑娘不怕多惩治另一个九儿!”晴画厉色道。
晴画一身穿着和气度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姑娘都强。是丫鬟们最羡慕的地位,纤云让她出门,一是想让她在丫鬟们当中立威,二是让丫鬟们知道她们的奔头是什么,一个人一旦没有的方向,心自然就会想别的。
丫鬟们更加是大气不敢出一声,都挺着脊椎,垂着头。
纤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淡淡道:“规矩就是如此,要是有谁忍受不了,接了工钱出去,我也不拦着,但是机会只有一次,今日你没走,那就是同意了我府中的规矩,就必须遵守。”
丫头们纷纷应答:“是。姑娘。”
遣散了丫鬟们,纤云正打算回屋,妙儿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东张西望,见没了人影,才敢跟上来。
“姑娘。不好了,我刚才送九儿出去时,见到外面有个死人,不知道是谁,竟然躺在后门,怎么办?要是明早被人瞧了去,定会以为是我们府中出的事情。”妙儿脸色煞白,惊魂未定,显然被吓得不轻。
“带几个粗使的婆子。去后门看看。”先看看再说。
后门是偏僻狭窄的小巷子。远远看去,之间浑身是血的双腿,半个身子被草盖住,看不清容貌。
“妙儿。你看清楚他的容貌了吗?”晴画蹙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幸好刚才九儿被杖责也出了血,不然此人早早就被牙婆的人察觉了。
妙儿被点名问道,心中一慌,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没看清楚,只见浑身是血就没了主意,就去禀报姑娘了。”没弄清楚情况就把姑娘唤过来,看到此等污秽的场面,她心虚了。
要是姑娘因此做噩梦怎么办?不过她还没想清楚怎么办才好时,被晴画的声音所惊。
晴画大惊,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想大叫,瞬间就意识到,连忙双手捂着嘴巴,只听到呜呜的声音。
此时此景,大家的神经都非常紧绷,只要一丝动静也足够引起大家的恐慌。
“姑娘,你快看……姑娘……”晴画焦急地直摆手,就是不说看什么。
纤云忍着血腥味,皱眉上前几步,看清草垛中的容貌时,站在晴画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地上的人儿的侧脸——居然是葛天行。
纤云也震惊了,惊吓的说不出话来,突然地上的人儿呻吟几下,吓得几个粗使婆子往后好几步,晴画扶着纤云,愣在那里。
她似疯了一般,不顾那些血迹,掰开那些草堆,暗道:爹,爹,你真的回来了,千万要坚持住,娘还在等你,等你……”
“把马车迁过来。”纤云快速吩咐道:“晴远去准备几件换洗的衣服,此人受伤太重,还没死,大家莫要害怕,但是必须及时救治,妙儿带几个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知道没死,大家都是松了口气,按照她的指使忙活起来,等剩下只有晴画和她二人时,道:“晴画,你去巷子出口守着,千万别让人进来。”
晴画慎重地点点头。
纤云俯身仔细检查,发现葛天行身上大的伤口至少有十几处,有几处的伤口已经溃烂,引起的高温,她握着的手心,滚烫滚烫的,脸上的伤口好几处已经结痂,嘴唇干燥蜕皮,整个人都在颤抖,无力地呻吟,那些人居然这么狠心,下手如此之重。
半个时辰后,齐子吟的别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