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义仰头望着房顶,无声地冷笑,他似乎能感受得到那根当初用‘鹰王梯’制作的檩条中,有某种气息和能量在流动:“我不但知道皮子山,我还知道‘鹰王冢’、‘鹰王梯’、余氏兄弟。甚至就连周长功家那位狐仙小表婶都知道。而且,我知道这些,恐怕比你还要早!”
强子娘半信半疑地看着丈夫,眼里竟慢慢露出了一抹妒意:“那照你这么说,你和那位狐仙小表婶偷情,连续几天在人家炕上弄得热火朝天,那也是真的了?!”
张连义脸上微露尴尬,随即又变得满不在乎:“没错!既然你知道那么多,就应该明白,任何一个普通男人都绝对抵制不住狐族的诱惑,我是这样,周长功,又何尝不是这样?”
强子娘眼里的一丝怒意一闪即逝,眼神里竟然露出了一种掩饰不住的高高在上:“那倒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与仙家相抗衡?看来不管是妖仙还是鬼仙,都要比做人要强了很多啊!”
说话间神色朦胧,竟是颇有向往之意。
张连义有点奇怪,语气中便有了淡淡的挑衅意味:“哦?!你好像很不在乎啊!”
强子娘婉然一笑,媚眼横波,一张俏脸在灯光摇曳下娇媚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间忽然散发出了令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之意:“‘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男儿无情,那也只是因为女子无应有之情态而已,我自信会比那只小狐狸做得更好,又有什么必要生气哪?”
张连义看得心神荡漾,眉宇间轻佻之意显露:“真的?!这天真的不早了,咱是不是该睡了?”
强子娘柔顺地点点头,起身端水擦脸洗脚,两个人一起钻进蚊帐,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帐子里忽然又响起了强子娘似乎有些刻意压抑的轻吟,还有张连义粗重的喘息。
饮食男女,就算是在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那个古老的游戏依然有着它难以抵制的诱惑力。只是在暗夜的包裹之下,无形总是主宰着有形,你看不见自己和他人的思想,也难以触摸那深藏在*深处的灵魂,那么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那个古老游戏里的主角,到底,是不是你自己?那些刻骨的温存和*,又是否,只是为了你而发生、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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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东方天际已经显出了一线鱼肚白,透过细密的蚊帐,窗户上慢慢亮了起来。那种久违的、从*到精神极度的愉悦感在夫妻二人的脑海中荡漾着,一夜的迷乱,两个人居然并没有感觉到该有的疲惫,反而是前所未有地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到此时依旧毫无睡意。
张连义的手满足地在妻子柔滑的肌肤之上不停地游弋着,所过处指尖风雨,春水泛滥。强子娘的声音如梦如幻、如丝如绸,柔柔的、浅浅的,在张连义耳边软语呢喃:“他爹,现在,你还想那个小狐狸吗?”
黑暗中,张连义无声地笑了,他搂着妻子腰肢的手紧了一紧,肌肤相接的精致触感让他舒服得呻吟起来:“不想了!不想了!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我身边就有你这么一只狐狸精呢!想她干啥?”
强子娘娇嗔地在他身上轻轻扭了一把,轻声说道:“胡说!什么狐狸精?说得那么难听!是狐仙!”
浓情蜜意之中,张连义也没有多想,顺口就说:“好好好!狐仙!狐仙!你是狐......”
话未说完,张连义忽然觉得头皮一紧,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惧意:狐仙?狐仙?!!!!
眼前的这一幕场景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一刹那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片梦中的莽原,他果真忘记了吗?那几个迷乱的夜晚是如此刻骨铭心,其实在他心里一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那些记忆是如此的清晰而又虚幻,他一直在刻意地去克制这种思念,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很难分辨那段甜蜜而又诡异的经历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幻。小表婶似嗔四喜的笑靥、那一场场蚀骨*的覆雨翻云、还有古墓石棺、褪下人皮血淋淋的追赶和怨毒,那段经历如同薄雾中开满了彼岸花的黄泉滩岸,既有着缥缈如云端逍遥无尽诱惑,又有着无际黑暗一般的阴森和走不出的惊悚。如果那就是人狐之间的爱情,那么,这爱情的绚丽背后,是否注定便是一个必定不能见容于世俗、走不出的怪圈?
想着,他这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怀里的妻子忽然又说了一句:“他爹,我也想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