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冷的眼神越发冷厉,但也仍有一丝疑惑。如他这种过了几十年刀口舔血日子的冷血之徒,对自己的直觉那是十分信任的,因为直觉这种东西往往能够救他们的命。荆冷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眼前这个忽然变得惊恐、歇斯底里的青年表现得却显然与他的直觉感应大大的不符,难道刚刚他最初表现出来其实不是镇定,而只是这傻子吓傻了没来得及害怕?
正当荆冷疑惑不解着迟疑不定的时候,他手下一名马脸大汉却是适时催促道:“大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把这疯小子快些解决了,我们好抓了这两个小妞快些回去。”
紫幽竹林离长安城并不远,几人一路之上杀了不少人,若是时间长了,被人发现了惊动了长安城的驻军和六扇门的高手,那显然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但荆冷仍有着自己的判断,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既然这样,马脸,你就去解决了那个小子,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伤害到那两个小妞。”
他让马脸一个人去解决项宁,这样的话,如果自己的直觉错了,这小子就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中用,那马脸一个人也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但如果自己的直觉没错,而这小子在演扮猪吃老虎的戏码,而实际上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的话,那死得也只会是马脸一个罢了,这就是荆冷打得小算盘了。
但马脸却不知道自己奉若大哥的人物却有心让他一个人去试验敌人的真假,还以为是荆冷大哥要送一小份功劳给自己。顿时喜滋滋的就提着自己的两把钢叉向着桥上的三人慢慢的走过去。
这喜滋滋的表情表现在马脸的脸上就变成了一阵狞笑,他摆弄着手中的双叉,寻思着待会该怎样蹂躏一下那个恐惧的青年。平白无故让哥们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岂能让你这小子轻易的死去。
慢悠悠的走向那座溪水之上的小桥,马脸根本就没把项宁这种“贪生怕死”装神弄鬼的小子放在眼里,所以他的眼睛却是有闲心看向了两边的杨思琦和杨思妍。任何男人看到了这两个面貌相同却风格迥异的绝色姐妹花恐怕都会把持不住,马脸当然也不例外,此刻即将杀人的他却仍是腹下起了一阵邪火。只是这两个女子是上头指定绝对不能动的人,马脸虽然有心,却没有胆子哪怕去揩一点点油,所以只能寻思着,等任务完了拿了赏钱便能回到长安城去找那个老相好骚姐儿叙叙旧请了。
就在马脸幻想着晚上该怎么样和老相好找些新花样玩玩的时候,极具表演天赋的项宁同志却是用一声尖叫打断了马脸的臆想:“啊!别杀我,别杀我,你们说了会放过我的,你们别说话不算话啊?”
“小子,我们是杀手,你见过杀手手下有活口的吗?放心,大爷会好好的让你享受一下的。”美妙的幻想被打断,马脸是一阵恼怒,但脸上凶残的狞笑却是更盛。
“啊!不要啊!不要杀我啊!那我大哥,你要说话算话啊。”项宁恐惧的想要往后退去,可是杨思琦却是不知为何死命的要拉着他。
项宁进退不得,眼中的恐惧之色更加浓烈了。“啊!不要杀我,我有钱,我有房,都给我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贱人,你害我……”
这时两人拉拉扯扯之间,再加上太过于慌乱,项宁竟是脚下失蹄,仰面摔倒了下去,而只知道拉着这最后救命稻草的杨思琦也是同样摔了下去,竟是趴在项宁的身上了。软玉温香算是再怀,若不是此刻有十几个杀手在侧,怕是项宁也免不了犯一回小小的错误,乘机那么抱一下体会一下别样的美女在怀。
“啊!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项宁就像是一个傻瓜依旧意识不到自己必死的命运,很傻的问了这样一句。
马脸已经在憧憬着如何将项宁碎尸万段的兴奋场面了,所以竟然很傻的回应了这个很傻的问题:“真是好傻好天真的孩子。哼,放过你,除非老子死了。”
“好吧!那就只好让你死了。”项宁只好感叹了一声,忽然变得冷酷的声音中竟是带着些许的怜悯。
马脸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微微的俯下了身子,打量着面前神色恐惧挣扎着的青年。
因为荆冷说过不许伤害那两名女子,而此时杨思琦因为筋疲力尽再加上方才摔倒时受了惊吓而昏迷了,整个人正瘫软在项宁的右半边身体上,所以马脸选择先杀了那个青年,免得误伤了那两个目标。
“什么?你说什么?”过分自信的马脸转头看了杨思妍一眼,那如同仙子般的容貌让马脸心中的邪火更盛,以至于没有听清项宁最后的那句话,更没有听清他语气的忽然变化。
但马脸已经再没有机会听清楚这些,在杀人的时候,竟然傻逼逼的分身到处看,还在心中乱想,这就注定了马脸的命运。
马脸的钢叉刚刚举了起来,他打算刺穿项宁的左胸,但他的钢叉却再没有机会插下。
就在这时项宁动了,那倒下之时早已抓在手中的军刺以想不到的速度,想不到的角度,准确无误的插进了马脸的心脏。
“啊!”马脸的惨叫还没发出,便被扼杀在了喉咙中,眼内的神光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马脸死了,死得很快,但也死得很冤枉,甚至连最后一晚风流鬼都没有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