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四人正在远眺夏炎的马队,坡下的两百余人却骚动起来。这些人也看到了夏炎的旗号,一些人顿时大骂了起来。一个壮健汉子嗓门极大,凌天放等人虽趴在坡顶,也听得清清楚楚。只听这人喊道:“姓夏的,夏阎王,你他妈的竟然让老子滚出大同府,今天老子跟你拼了,有种的,你出来跟老子单挑。”除了这壮健汉子,还有不少人七大姑八大姨地骂得起劲。竟然还有一个尖细女声传出,这女声又高又尖,虽然在一片骂声之中,仍是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他妈的夏阎王,你个爹妈早死,老婆偷汉,儿子没**的混蛋,你不就仗着你万岁门人多势众吗?你小子不得好死。”她说到这里,又向着坡地众人喊道:“大家趁着这夏阎王今天没带多少人,并肩子齐上,今天一定要做了他。”
众人一听,各举兵刃,齐声叫好。一时间,兵刃碰撞的叮当声,叫好声响彻云霄。于飞趴在坡上,听得一吐舌头:“乖乖,感情这夏阎王这是把他们祖坟给刨了啊,这骂得可够狠的。”说罢,又向着坡下扫了一眼,说道:“这两百来号人,不是好打发的,夏阎王只带了这么二十来人,只怕今天要吃亏啊。”
凌天放面色不变,斩钉截铁地丢下一句:“若是他们当真跟夏炎的队伍动起手来,咱们即刻冲下,帮这夏阎王。”末了,他又加上一句,“玲珑留下。”
玲珑一听,嘴撅得老高,刚要开口抱怨,却忽然被一阵洪钟般的声音打断。低头看去,只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站上一辆马车,止住众人的嘈杂叫骂,向着夏炎来的方向喊话。这老者须发皆白,看上去年近古稀。但腰板挺得笔直,声如洪钟,远远地送了出去:“夏堂主,老夫晋北铁刀门赵思贤,今日有一事要向夏堂主讨教。我铁刀门向来在晋北一带开山立柜,只是进来贵帮门人不断上门滋扰。我们敬重你夏堂主是打鞑子的英雄好汉,便甘心退让。只是在下毕竟忝为一门之主,所以还请夏堂主能给我门下的这些门人弟子一个交待,让这些孩子们心安啊。”
听了这赵思贤的话,玲珑撇了撇嘴,讥笑道:“这老头,明明是被人家的手下人赶了出来,偏偏说得冠冕堂皇。还什么甘心退让,也不看看自己手下那些人身上的伤,哼。好不爽快的老头儿。”于飞嘻嘻一笑:“江湖人嘛,说点狠话,找点脸面总是常有的事,就只看这夏阎王要如何应对了。”
那夏炎夏阎王的马队奔行如飞,一转眼便已经到了近前。夏炎听了这老者的话,便如同没听见一般,马队速度丝毫不减,竟打算就这么从这些人面前穿行而过。
坡下那群自称是铁刀门的人顿时炸了窝。刚才的大嗓门壮汉又扯着嗓子大骂起来:“姓夏的,他妈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赵门主跟你说话呢,你他妈的耳聋了?”其他众人也纷纷破口大骂,还有人喊道:“这姓夏的怕了咱们,不敢停下来,咱们把他拦下来。”这一声喊出,立刻便有几个人答应一声,站起身便要去拦截。
这边刚刚一动,忽听夏炎沉声一声大喝:“滚~~~!”
他这一声喊出,仿佛晴天打了个霹雳一般,众人只觉浑身一震,仿佛地面都跳动了一下。凌天放和万里云心中暗暗惊叹:“没想到这夏炎的功力竟然如此之深。”那于飞却一撇嘴,做一个鬼脸道:“这个夏阎王好大的脾气。”玲珑见了夏炎马队的气势,心中早偏向了夏炎这边,赞道:“骂得好,这婆婆妈妈的老头儿,就该直接骂回去。”
夏炎这一声断喝,震得铁刀门众人顿时一呆,一时间全都愣在了那里。还没回过神来,忽然又是一声大喝传来,这次却是夏炎身后的二十四名骑士一起喊出。二十四人同时喝出了一个:“滚~!”字,整齐划一,便如同是一个人一样。若说刚才夏炎喝出的第一个“滚”字震得众人一愣。这二十四声“滚”字一同喝出,顿时显得气势磅礴,惊得铁刀门众人一时不敢动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待这二十四人同时喊出一声“滚”字之后,夏炎又随后沉声喝道:“挡路者,杀,无赦。”这次声音不大,但众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便如同用一个铁凿子一下下凿刻到众人耳中一样。
铁刀门中,那叫赵思贤的老者被夏炎的一声断喝惊得也是一时失神。怔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看看周围众人都惊于夏炎的大喝,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心中暗暗庆幸。他心中暗暗惊于夏炎的功力气势的同时,老脸羞得通红,深恨这夏阎王竟然丝毫不讲人情,一点面子也不留给自己。他又看看己方人多势众,就算刨开老弱妇孺不算,也几乎可以五六人打夏炎的骑兵一人。心中顿时生出一个念头,想要挽回些颜面。
想到这里,赵思贤又向着夏炎提气高声喊道:“夏堂主,我们铁刀门敬重你抗击鞑子,却不是怕了你,你如此相欺,轻视于我,我们铁刀门也都是铮铮男儿,铁骨的汉子,岂能被你如此欺辱。莫怪我铁刀镇西北不客气了。”
说罢,向着铁刀门众人一挥手,大喝一声:“放暗器,连人带马一起打,留下他们。”这时夏炎的马队正路过铁刀门身边。他这一下令,铁刀门众人纷纷取出暗器,什么铁莲子,铁蒺藜,袖箭飞刀连珠弩,雨点般地打向夏炎所率的马队。
一见这一百三四十号人同时打出暗器的阵仗,凌天放四人都是一惊。凌天放不禁发出“哎呀”一声,心中暗暗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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