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
另外一个明军赶到,眼见身边的战友倒在了血泊中,他怒叱一声,手起刀落,这刚刚杀了明军的鞑子,暗自高兴了一把,谁知一眨眼中,他的脑袋已经被削小来,随之啪嗒的一声,滚到了城墙一角。
血液涌出,飞溅满地。
“阿伦,你放心去吧!我若是还有命活着回去,你家中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我会给他们养老送终。”
这大明军探手一抹上倒在血泊中的战友,死去的人儿,他之前怒张的一双眼睛,逐渐的闭合而上。大明军发出了一声嚎叫,朝着不断涌来的鞑子军扑了上去。
暗夜之下,清军架着云梯,源源不断的涌上了城楼。此刻,没有人来估测他们有多少人马,所有能够战斗的大明军,他们都已经一身热血的加入到了战斗中。
近身搏斗,三百名火铳手他们只能改成了使用大刀,抽,砍,刺,毫不留情的招呼在清军蛋子们的身上去。
清军的攻城,异常激烈。一波上来,然后被大明军诛杀干净后,又现一波蜂拥涌来。清军几乎是杀不绝,来势凶猛。
城楼下,是他们的弓箭手,连发的弓弩,嗖嗖的朝着城墙猛烈射击。大明军不断有士兵中箭,死伤无数。大明军本来就严重受挫,他们后卫兵力不足。主力军都被感染了不明瘟疫疾病,现在他们能够作战的大明军,几乎都全部出动到了城楼上。
折合起来估算,或许能够勉强凑过四五千人的战斗力。可他们面对的是那十万清军,可想而知他们要承担的压力,是一项多么沉重的工作。
幸好这些还能够战斗的将士,从南京而来的士兵,他们在战斗中占据了重要主导。杀敌勇猛,亲身表率,永不退缩。即使此刻要他们纵身下城楼去,跟鞑子军厮杀,他们会毫不犹疑的就跳下。
然而,城楼涌来的鞑子军越来越多,他们诛杀不完,怎会有心思在去考虑城楼下究竟有多少人马?
“弟兄们,一定要给我挺住!守住我们的城头!”
一路人马杀来,为首之人,自然是他们的总兵,主帅黄得功。他一身盔甲,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几乎将他染红成个血人。
“杀狗鞑子!”
接着,又见副将杨坤从西城门杀了过来,他手中大刀,凡是装在他手中的鞑子,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存下来,大刀不是架在他们脖子上一抹,就是在鞑子的肚子上抽一道,瞬间白花花的肠子就露了出来,尚未死去的清军,却在痛苦中嗷嗷乱滚中死去。
在另外一边的城楼上,负责滚木的士兵们,他们同样是毫不留情的将木桩,石头,或者滚烫的开水,激烈的砸,泼洒在蜂拥攻上来的清军。
被击中的清军,他们嗷嗷大叫一声后,身体立刻从云梯上坠落下去,随后狠狠的碰一声,如此高度坠落下去,自然是身体几乎都烂成了一团肉酱。
打落一波清军,另外一波清军又是猛烈的攻击而上。
好似那滚滚的长江水,怎么也诛杀不完。也是,清军毕竟是十万人马,而他们大明军不过是区区的几千人在城头上浴血奋战,即使他们一个士兵,把自己分成三四个人来用,也是难以将清军诛杀干净的。
大明军,他们现在是以卵击石,可他们又是何惧?人死卵朝天,大不了十八年以后他们又是一条好汉。所以,即使在面对着大量的清军猛烈攻击,这些在一线上作战的大明将士,他们没有一个临阵退宿。
他们拿起手上的武器,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只要他们没有倒下去,他们彼此拥有了同一个信念!杀狗鞑子!
将士们,他们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有的胳膊上被插上了羽箭,有的大腿上,被刺穿了一股血洞窟窿,血液一直流个不停。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来好好的包扎自己的伤口,也没有时间来好好的喘息上一口气。
在他们的下方中,是数以万计的清军,他们正在火力攻城。他们根本无法分心,举刀,抽刀,狠狠的砍上了鞑子的脑袋。他们除去了厮杀,还是厮杀。直到他们倒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正中城楼,哪里聚集着大量的清军,看样子,他们是要打算攻破这个缺口。而负责守卫这地带的大明军,也是伤亡最为严重的。
身边中,不断有自己的兄弟倒在了血泡下。有的是怒张着一双眼睛,看样子他们是死不瞑目,因为他们鞑子还没有杀够数;有的则是受了很重的伤,倒下之后,大口喘气呻吟。激战中的兄弟也无法顾及他们,他们只有心中那一份对鞑子的仇恨,越发的强烈。
杀!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