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正觉得妻子劝女儿离婚很丢人,可家里事他做不了主,只好逃避似地躺在书房里,听到刘琳琳求救,只好走出书房:梅梅,不要耍性子。你妈说的话你认为有道理就听,认为没道理,可以辩论吗?干什么这么激动。
李梅梅虽然停止脚步,依然一付随时想离开的架式回应李刚正:爹,你们允许我辩论吗?你们问过我的想法吗?自作主张的为我安排这,安排那。我告诉你们,我不愿意。
刘琳琳气的手都哆嗦:你,你,真不争气。
看着女儿站在门口随时想走的样子,李刚正来到李梅梅前面,口气虽然严厉,却透出妥协语气:梅梅,别胡闹,坐下来,说说你的想法。
李梅梅和父母逗气,只有一个目的,把徐立新也弄进城。要实现这个目的,全指望父亲。要是把父亲惹急,她的想法肯定泡汤。听话的坐到沙发上,依然抽噎地说:我坚决不离婚,要么你把我们都弄城里来,要么你们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让我自生自灭。
刘琳琳听到女儿的条件,当时就跳起来,大喊着:想的美,听听徐立新,这是什么名字,一听就是土老帽。
李刚正看女儿又要激动,摆手示意听自己说话,然后字斟句酌地说:梅梅,不是父母无情。政策规定在农村结婚知青,一律不准返城。你还要把徐立新农转非,再安排工作,太难了。
李梅梅能不知道政策,只是她真舍不得离开徐立新,无赖地和父亲说:我不管,反正我不离婚。
刘琳琳气愤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出息,一个土老农有什么留恋的。
李梅梅用极大耐性和刘琳琳讲理说:他爱我,疼我,把我当成心中的女神,我还求什么?爱情是神圣,你经常挂在嘴边上,轮到自己头上就分出三六九等?
说是说,做是做,什么时候都得讲门当户对,物质和门面是爱情的基础,离开这些谈爱情都是虚无的。大学教授说出这么庸俗理论,真让人无语。
李梅梅不示弱的反驳:按照阶级论,农民是工人阶级天然盟友,我们小资产阶级和农民结婚应该是高攀。我看你还是没改造好。
你竟然和妈这么说话?没大没小的。都是和那些土包子学的。刘琳琳说不过女儿,只好迁怒别人。
他们才没你这么势利呢,这都是和你学的。李梅梅得理不饶人地顶撞母亲。
李刚正看到女儿和母亲又没完没了的争论起来,急忙制止说:都少说几句。梅梅,你回城安排工作有政策,即使你不离婚,爹也能给你安排工作。徐立新进城太难,户口这关都不好过。总不能让他进城天天在家呆着吧。
别做个梦,一个大老爷们天天闲着没事在我眼前晃,烦也烦死我了。不行。刘琳琳坚决反对。
李梅梅知道和母亲争论一年也说不出理表来,她动情地对李刚正说:爹,你们去大西北,经历的苦难也许比我多,可是你们是成年人,能够忍受磨难。我呢?一个刚出校门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受的苦,你们能感觉到吗?我曾经多次想过自杀,要不是徐家给我温暖,要不是徐立新给我爱,现在在你们面前的也许是一个骨灰盒。这些都是受你们牵连,我从没怪过你们,不是你们的错,是“四人帮”害的。现在政策好,我也没指望和你们享什么福,只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这过分吗?你们也不能满足我吗?非得要拆散我和立新吗?爹,你现在有权,好歹给他找个工作,我求你了。别拆散我们,呜呜。
李梅梅哭的那么伤心,刘琳琳不但没有温情细语的安慰女儿,反而如泼妇骂街一样训斥女儿:哭什么哭,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啊?离开他就活不了啊?怎么生下你这个没出息的。今天你哭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李梅梅听到母亲的话,哭的更悲伤。
李刚正真被李梅梅一席话所感动,疼爱地说:梅梅,别哭了,给我点时间,爹、尽量满足你的愿望。
谢谢,爹。李梅梅听到父亲的承诺,这才止住悲声。
刘琳琳生气的骂李梅梅一句:真贱。转身走进卧室。
二个月后,李刚正下班回家把李梅梅叫过来:梅梅,这是招工表,你抽空给徐立新送去。然后把家也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