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恐怖的场景,丁小语正在纳闷,突然在大厅的正中渐渐显化出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立领的黑色长衫遮住半张恐怖的脸,头顶上的一只独角闪动着莹莹冷光,两只浑园带血的眼睛死死地打量着眼前弱小的道士。
“这难道就是那小叫花说的魂妖?”丁小语心中暗暗吃惊,原來,紫儿的魂魄真的被这魂妖捉來了,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这三个道士和木子真竟然与这魂妖有染。
那道士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恶鬼,随手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暝泉大人,按照木公子的吩咐,我要提走紫儿的魂魄。”
被称为暝泉的恶鬼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那个淫棍终于搞定了林山吗?那他答应给我的一百个生魂,什么时候送到?”声音沙哑而诡异,极为难听。
“他说很快就会送到,而且还答应给大人一万块灵石作为答谢。”道士满口胡诌,听得丁小语几乎笑出声來。
暝泉哈哈怪笑,随后说道:“那淫棍还算慷慨。”他一摆手,“带走吧,完好无损哦。”
道人一边答谢,一边取出一个瓷瓶。转眼间两个白色的幽魂,扣押着一道虚弱娇小的身影來到了他的面前。虚影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就被道士一把抓了过來,塞进了瓷瓶之中,随手又贴了道封印。
“告诉那淫棍,生魂可不是我要,是鬼灵宗下的命令,我也沒办法,他要是不快点儿,我可沒法向上面交待,那我只好就灭他满门了!”魂妖暝泉的声音近似兽音咆哮,冰冷刺骨。
道士周身一抖,他转过头尽量装作十分从容的样子行礼说:“大人放心,小人记住了。”他说完,就如逃避瘟疫般匆匆离去。逃到洞外,他小声地嘟囔着:“姓木的,你对我们也算是跋扈贯了,这回让你吃点苦头。”
他看了看小瓷瓶,嘿嘿一笑,“你可是六千块灵石啊,乖乖,看來这买卖做得,明天找人也在北边设一个聚阴池,布个阴阵捉魂,自己去干岂不是更好?!”说着他把这瓷瓶慎重地揣在了怀里,迈着碎步一路急急地小跑而去。
道士向北急急前行,很快來到了虚云观。说是道观,其实规模却极小,除了对面的三清殿外,只有几间破旧的砖房,一个老道士在院中缓缓地扫着落叶。
“让开,让开!”看到老道士立在路中,道士与刚才判若两人,立即换了另一副嘴脸大声地喝骂着冲进了观中。
他在神像的供台下方,努力伸进一只手臂掏出一个黄布包,仔细地打开布包,又打开一个巴掌大的黑木盒子,把怀中的瓷瓶缓缓地放了进去。
随后再次包好,若无其事儿地提着盒子,直奔后山而去。在一株大树下,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迅速用匕首挖了个坑,把盒子埋好。随后返回观中,取些灵石用布包了,这才快步向羊角镇赶來。
“那木盒有古怪,是隔绝招魂波动的一种东西,很可能是镇魂木!”内心深处,方老头淡淡地说,“不要去打山丘下那恶鬼的主意,那或许是鬼灵宗的秘密据点,你对付不了他们。唉,可恨我的修为沒有一点儿了。不然怎么能允许这些妖魔鬼怪这么猖狂?”
丁小语收回了神识微微点头,那道士的一切行动,透过‘灵元窥天阵’让他看得一清二楚,内心的应对之策早已了然于胸。
他缓缓地放下手中书,站起身來在林山院中四下观看。随后,在院外的无人处寻了一小块鹅卵石握在手里。他手上白光闪烁,将这块石头一分为二,瞬间把断面打磨得光滑如镜。他在手中掂了又掂,在其上以指力胡乱地刻了些看似神秘的花纹,这才装进了衣袋中又走了回來。
他进屋看看沉睡中的紫儿,在床头取出一张麻纸,用木碳写了四个字:“城西有变”随后对林山低声吩咐说:“把这纸条交给木子真,什么也不要说。”
林山一愣,立即出门遣出一个汉子走了。
众人在院中又等了一会儿,那道士手中提着一个小布包才匆匆赶了回來,他满脸是汗,边走边说:“哦,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又去借了些才凑足。”他说着把灵石丢在了桌上,操起一只茶杯喝水。
丁小语清点了一遍三道士凑出的灵石,淡淡地看了道士一眼接着说:“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大家现在和我一起去找紫儿的魂魄,离开一步就算输了。”他说着,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门外拾來的那块鹅卵石。
“这,这是什么?”为首的道士指着鹅卵石惊愕地问,两只三角眼中不时露出疑惑之色。此时的鹅卵石,被丁小语注入了真元之力,银光闪烁,其中的一面光滑如镜,周身符文流转,看起來十分的神奇。
丁小语笑了笑说:“这是探魂钟!寻找魂魄的至宝。”他说着,当着众人的面儿,用指头在光滑的一面儿写了‘紫儿’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