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玄焕垂下头,突然高声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冷,也有些阴沉。
纳兰一怔,恍惚想起某件事,立刻有些不自在地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玄焕又突然抬起头,从对方手里取回酒杯,语调又恢复到之前的轻松:“呐,没有事先察觉到周围的先知者可是你的失职。你说这件事情若是被先知者团的那几位知晓……”
“你要做什么?”纳兰容若目光深沉沉地看着玄焕,“你应该知道,先知者团还是在我手里比较符合你的利益。”
“哈!”玄焕冷笑了一声,“利益?你们先知者团跟我有一毛钱的利益!爷不过是看那几个老家伙不顺眼罢了——得了,你也别紧张,爷没别的意思——只不过,那个丫头还挺有趣,能不能先不暴露她的身份?”
“……理由。”
“理由啊。”玄焕挠了挠下巴,“唔,那丫头战战兢兢小心谨慎藏着秘密的样子挺有趣,爷想瞧热闹成不?”
“只要她不露出更加明显的马脚,在你同意之前我必定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如此可好?毕竟我也有我的职责在身。”
“……凑合吧。”玄焕点点头,举杯,“好久没跟容若共饮了呢,来来来,爷敬你一杯!”
纳兰容若无奈举杯,碰杯,两人相视一眼,一饮而尽。
齐布琛是被一阵“啾啾”的鸟鸣吵醒的。醒来的一瞬间还真以为自己死了又重新穿回现代——虽然这么烂俗的梗早就不被她待见了,但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不过等看清楚周围的摆设正是自己昨晚住的房间,她意识到自己恐怕是从那个蛇精病的手里……应该是被救出来了吧?话说,昨晚那是谁的声音?听着有一点点耳熟,但细想却又想不起来。而且,把她送回来的人又是谁啊——她可不觉得那个想要杀了她的蛇精病会突然善心大发把她送回来——等等,她似乎忘掉最重要的事情了,她的身份,好像暴露了?!
齐布琛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简直有些不想出去了——她会不会一出去就被华亲王那个蛇精病打包送给纳兰容若带回先知者团?
不过还没等她埋被子,就有侍女过来敲门了:“六格格,六格格您醒了吗?”
我没醒!齐布琛果断埋头,装睡。
没想到那侍女却直接推门进来了,小声道:“果然啊——六格格也睡得这么沉。昨晚到底怎么了啊,大家一个个的……”
“对啊。”另一个侍女接着道:“今早睁开眼一瞧时间差点没把我吓死——从给四爷做事以来,头一次醒这么晚呐!”
“嗯嗯,好在听管事的说四爷今早天没亮就下山了,要不然……”
……
四爷下山了?齐布琛一喜,等侍女过来掀被子时立刻睁开眼:“什么时候了?”
被齐布琛吓了一跳,侍女慢了一拍才道:“已经巳时正了。”
哦,十点了,那确实挺晚。齐布琛点头。
“要伺候格格起床吗?”
“嗯。起吧。”齐布琛点着头,从床铺里出来。
其他侍女立刻上前擦脸的、擦手的、换衣服的,后头卷铺盖的侍女突然笑道:“哎呀,格格怎么把玉佩放到被子里了,也不嫌咯得慌。”她说着,随手放到一旁的窗台上,准备弄完被子之后再收起来。
齐布琛下意识地摸摸脖子间的暖玉,好好在上面啊,她睡觉的时候除了这块玉再不会带着别的玉睡觉了怎么会……齐布琛想着,眼神顺着看了过去,随后一怔——那个玉佩……好像是她陪着茵芫给大阿哥挑的生日礼物……
——可是,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