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离开巴姆神湖的时候。贡松旺布转回身去,四肢着地,虔诚的向着三个神湖叩首。
我们有点默然,因为毕竟是我们,惊扰了他心目中的山神!
在我们离开巴姆、扎吉和卓乌神湖的时候,我的心里却一直揣揣不安。
我不敢想像,这格洛河六宿我们才遇到长毛子和间歇沸,就出来个巴姆神湖云状怪雾。
虽然已经可以遥望到党结真拉雪山脚下,那片千万年前的冰川地带。
可是,在我们到那儿之前,在这似很短的距离内。那马蜂子、冰缝子、泥石流和雪崩,那湿婆、地藏明王,
或许还有我们想都想不到的东西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离开巴姆神湖的峡谷口,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高山小叶杜鹃和喜马拉雅岩梅为主的高山灌木丛,用贡松旺布的话说,我们现在已经踏进了马蜂子最大最多的地方。
贡松旺布说,这也就是他们几个采药来过的最远的地方了。怎么过这片灌木丛,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这怎么办?
我们几个站在这灌木从前面面相觑。
贡松旺布接着说:这个嘛,几个公安同志嘛。我们家嘛原来有个对付马蜂子的药方嘛,但是呢,我们从来不过这里的嘛。所以呢,我从来没试过了嘛。今天你们要想过这片灌木丛了嘛,我们就试试这个药方了嘛,要不要得呢?
听贡松旺布这么说,老陈、我和茗雅、老鬼都觉得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这有个药方总比什么都没有过这灌木丛好。
走!
不一会儿,贡松旺布在附近采了一大把红景天、黄精还有些不知名的药草回来,加上背包里拿出来的雪莲,捣烂成了一堆绿色的草泥,我们几人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我们的头发和头皮,都用这绿色的药草泥厚厚的抹上。
我们一行5人,扎紧了衣领、袖口、裤脚,检查准备妥当,走进了这灌木丛中。
进得灌木丛不过几十米,很快,我就发现了几只贡松旺布所说的马蜂子,细之下,我不禁暗暗叫苦:
这那是什么普通的马蜂子,这是雪山地蜂。这种蜂身长约0厘米,擅长在地上筑巢,性情非常凶猛,螫死野牛、雪豹、扭角羚那就是玩儿,更别说人了。
对于我发现的这个情况,我一时间不敢和老陈他们通报,怕引起他们的恐慌,还不如就让他们认为是马蜂子的好。
我在心里不停的祈祷,期望我们能尽快穿越这片灌木丛。
我们再走进灌木丛不远,前面的贡松旺布就发现了什么情况,样子他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做手势让我们前去查。
顺着贡松旺布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前面的小叶杜鹃丛下,隐隐约约的好像躺着好几个人。
可再仔细,这些躺在灌木下的人却又很奇怪,全身像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黑纱布,只得见仿佛是一个人的轮廓。
到底是不是人?
如果是人,怎么会躺在这高山灌木丛里?
壮着胆子,我们也不敢走太近,因为除了那有可能是人,也可能那就是雪山地蜂筑在地上的蜂巢。
当我们几个走到能的比较清楚的地方,我们停住了脚步,这眼前的一幕让我们得是胆战心惊。
那的确已经不是人,而都是些人的骨骸。
这些个人的骨骸,有的已经完全被雪山地蜂蜂巢完全包裹,有的尚未被蜂巢包裹完。密密麻麻的雪山地蜂正在其中一具骨骸的骷髅眼眶内爬来爬去,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我们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些想寻找圣水古城宝藏的人,躲过了长毛子,趟过了间歇沸,避开了巴姆神湖云装怪雾,却没有逃过这雪山地蜂的袭击。白森森的骨骸给雪山地蜂做了蜂巢的骨架,怪不得这七八个大大的蜂巢那么像人形。
赶快离开这些“杀人蜂”。我心说。
说话间,我们刚离开几步,忽然觉得后面的老鬼怎么没有了声音,怎么回事?
我们几个回头一,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老鬼就像一尊活泥菩萨站定在一从小叶杜鹃旁,几只硕大的雪山地蜂正在他的大额头上爬来爬去的转圈。
老鬼是不敢动也不敢喊,只见得两个眼珠在眼眶里“骨碌骨碌”的乱转。
更要命的是,有一只雪山地蜂顺着老鬼的鼻梁,竟然慢慢的爬到了老鬼的鼻头上。似乎这一翻身之间,就要钻进老鬼的鼻孔里去……
刹那间,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这雪山地蜂钻进老鬼的鼻孔。这老鬼可不是邱少云啊,以老鬼的块头和大叫,不让左右的雪山地蜂炸窝才怪。
一时间,我们几个都做好了狂奔逃命的准备。
在刚刚快爬到老鬼鼻孔的时候,却见那只地蜂忽的颠转了身子,又爬回了老鬼的额头。
我们都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这药草泥,我们会不会被螫成蜂窝,谁也说不清楚,来这草药泥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麻痹了雪山地蜂。
这几只雪山地蜂在老鬼的大额头上盘桓了一会儿,呼呼的煽动翅膀飞回了人形蜂巢。
在短短的几十秒钟内,老鬼已经紧张得几乎挪不动步子,因为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