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完的盲穴鼬鳚肉我们把它烤得略干,包起来备用。这鱼骨也没有扔了的,敲骨吸髓,我们是竭而饮之。总之是尽可能的补充热量。
因为我们都知道,虽然我们背包里还有点点自热食品和水,但能撑多久,我们心里都给个明镜似的。
这下顿饱饭还能不能吃上,在哪儿吃?谁都没数。
唯一让我们宽慰的是,这上帝为我们关上了一扇窗,也给我们打开了一扇门。
那就是水源,冰川融水。
最令我担心的就是我们的照明,老陈的强光手电已经换上了我背包里的电池,样子最多到明天上午。固体燃料只剩下块,还能点七八个火把,燃上2次火堆。
这一旦光源耗尽,即便是我们有水有食物。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我们和那视力退化的盲穴鼬鳚有什么区别?
最后我们只会成为一堆黑尸!
如果在200年月0日中午之前,我们还找不到出口。
当我们手中那最后的一点火星消散时,我们必将湮没在这圣水古寺的地下,湮没在这永恒的黑暗里。
200年月29日下午5时7分。
距我们估算光源耗尽仅剩20个小时。
经过短暂的休息,我们饱餐了淡水鳕鱼肉,补充了水分。
老鬼也已基本恢复了,我们继续朝着这右边甬道的尽头奔去。
转过甬道的弯处,经过那处壁龛,我不禁再次了它。
我明明记得我和老陈在冰河那边时,这壁龛上有东西,怎么过来就没有了?难道真的是我和老陈花眼了?
我的手轻轻从这壁龛底部拂过,这儿没骷髅头骨,也没有供奉的石佛雕像。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在这儿开凿壁龛?
我正在那儿沉思,老鬼从后面赶上来,这家伙走得急,转过弯来,差点撞到我。这家伙刹住脚,背包里哐啷一声,吓我一跳。
“你背包里什么东西,丁玲哐啷的?”,我问老鬼。
老鬼楞了楞:“你知道的啊,就是我们在左边甬道坍塌那地儿发现的那个陶罐啊。”
对对对,我正愁没什么参照物,供我想象这壁龛的原来状况。
我说:“你把这陶罐拿出来,我用用。”
老陈在前面,离我稍远,感觉我和茗雅没在身后,立即返身。
老陈说:“无畏,这儿我们不是过了吗?别耽搁时间,我们得往前边儿去。”
我说:“等等,老陈,这不是你教我的嘛。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要怀疑一切,一切怀疑。我只是试试,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我们在左边甬道里发现的这只灰质陶罐,从形制和材质上,有可能是唐宋时期所造。
这陶罐带盖高20厘米左右,罐身工艺精湛,莲花座,捏莲花瓣,粘着龙、鸟、乌龟的装饰造型,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比较奇怪的是这陶罐盖子和罐体之间泥封牢固,发现这罐子我就想打开里面有啥,可想了很多办法都未能打开。要打开除非砸了这罐子,我们只好作罢,放在了老鬼的背包里。
我从老鬼的背包里拿出这只陶罐,把它摆放在这壁龛的正中央,我退到对面,背靠着甬道石壁,瞧了瞧摆上陶罐后的壁龛造型。
不对,这儿曾经有过东西!
至于有个啥,我根本说不上来,但就是强烈的感觉这壁龛上曾摆放过什么东西,说不定这东西就关系着我们的生死!
不能放过这感觉!不能!
我们几人都离得壁龛较远,都在揣摩这原来会是什么东西摆在那儿。
这摆在壁龛上的陶罐,本来是纹丝不动的。这时候却在我们的眼前,轻轻往左侧偏了一偏,然后又偏回来,不动了。
老陈着我:“这外面又雪崩了?”
我对老陈和说雅说:“没有啊,这儿甬道地面没颤抖的感觉啊。”
“无畏,你,你”,这声音透着巨大的恐惧,已不似人声,正是老鬼嘴里所发出。
什么?
这家伙左手举着火把,右手用手指着那摆在壁龛上的陶罐,不停发抖。
那陶罐微微偏动,朝着右侧又轻轻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