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区保安拦住了老陈、我和茗雅、老鬼一行。再等了一会儿,就听见“20”急救车呜哇呜哇的开了进来。再等一会儿,片区派出所的警车闪着灯也开进了小区。
老陈迎上去,首先亮明了身份,然后简单介绍了事情经过。民警说既然是一家人,也不怕我们跑了,让我们回宾馆等候消息。
第二天,派出所通知我们去解决。在派出所,老陈陪着笑脸说了好大一通好话,片区民警也在一边调停,谁知玉军的老婆咬死了不松口。
老陈迈出派出所,脸色铁青:“闯大祸了,你小子!”
老鬼紧张的问:“啥事儿,什么大祸?”
茗雅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要不找找我爸?”
老陈说:“无畏把玉军打成了脑震荡,虽说轻微,人没什么大事儿。而且玉军自知理亏,没说什么。但这家伙的老婆不依不饶,不仅不要无畏赔礼道歉,非要派出所治安拘留无畏5天。我找了老战友帮忙说情,谁知这玉军老婆家世背景很深,是什么书记的女儿。我那老战友也说没办法,样子无畏只有拘留5天了,唉!”
我一时间脑子有点懵,我治安拘留5天?
“哎,无畏,你怎么那么冲动,你你!”
老陈只想扬手给我一巴掌,高高举起却又放下了。
我笑了笑:“不就十五天吗,我当休整!”
茗雅在旁边急的跳脚:“你还笑的出来?”
我说:“我不后悔,那家伙不挨揍天理难容!”
老陈狠狠的指着我,怒极反笑:“你啊你,好、好!”
我正奇怪老陈怎么变化得这么快,这是啥意思。师傅被我气糊涂了?
老鬼说:“老陈,你的意思是打得好?”
老陈眼睛一瞪:“谁说的,无畏这叫知法犯法。”
实际上,后来回到阳州,我才听小天局长说起一件事。说老陈年轻的时候,脾气火爆,拳头很硬,嫉恶如仇,也是在一次办案过程中,在追捕一名惯犯的时候。老陈一拳下去,结果把那人打成了九级残废,为此老陈还挨了个处分。
第二天,武汉拘留所。
进拘留所之前,我蹲下来亲了亲婉儿:“婉儿好好的,等着叔叔出来,听话啊!”
婉儿调皮的用手指甲在我手心里一顿乱画:“要是有那个坏蛋欺负龙叔叔,婉儿整他。”
老陈在拘留所民警察耳边说了好一阵子,我猜老陈多半是在为我说情,大意说是大家都是同事,年轻人一时冲动,难免犯点错误请关照什么的。
我们一行人在管理教育区大铁门外站了约半小时,领我们来的民警才在里面把手续办好,然后就叫我走进铁门。
“哐啷”一声,铁门在我身后关上了。领头那民警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不起了,兄弟,委屈委屈!”
我一笑:“没事儿,我正好累了,休息休息!”
监控室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民警,样子再有两年就快退休了。
我进去的时候,老民警和蔼的问我:“警察?”
我笑呵呵的:“老哥,是!”
谁知这人脸色一变:“给老子蹲下!警察?警察犯法,罪加一等!你很能打是不是?我们警察的声誉就是给你这帮死耗子给坏了。”
“你!”我本想争辩,话都到嗓子眼了,我生生咽了回去。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这老警察也不清楚我打人的缘由。
我心说,这他妈的人脸比六月天变得还快。我怀疑这人是不是收了玉军婆娘的黑礼,要在这里面好好折腾折腾我?
蹲在地上的还有一个人,我瞄了下这人。嘿,奇怪了。
蹲地上这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这人长得奇特,长方脸,身形瘦弱,额头上有一小块红色胎记,在印堂正中略高的位置。
我心里暗笑:“难道连二郎神也给逮进拘留所了?”
我问:“兄弟贵姓?”
“谷子!”
“谷子?这名字好啊,好记。”
“这我爷爷取的名儿,庄稼地里的名字,好养活!”
“兄弟哪儿人呢?”
“河南孟津的。你呢?”
“我啊,四川阳州的,龙无畏。”
我问道:“兄弟犯什么事了?”
谷子搓了搓手,眼神闪烁不定:“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