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彰发话了,他显然已经同意了高峰的想法,转而开始思考具体的做法了,“段子的问题好解决,我们平常那么多现挂,憋着不敢说的话,一股脑儿这回就都说了它们。可是,这样的相声恐怕只能说一次吧,而且恐怕还说不完,因为,狗腿子很快就会知道,会来抓我们的。”
高峰道:“是的,所以,要问大家敢不敢做了?”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环顾着四周。
平常最胆小的云雷居然第一个站出来,道:“算我一个。”他让高峰刮目相看,别看他女里女气的,关键时候,还真挺得起来。
接着其他人也都表了态度,连老弦师张济也表示,如果需要拉弦的,他义不容辞。
只有栾小平有些犹豫,贺遏道:“平儿,你是有家的人,你跟我们不一样,我知道,你怕连累你爹,你要是想退出这件事,我们不会怪你的。”
听到这话,激发了栾小平的英雄侠义气,他当即说道:“我和高峰是一场买卖,我要是不来,难道让他说单口啊,他也不老会的。”
高峰笑了,这个小栾算起来应该是自己的师侄,可是两人年纪相当,栾小平从来都没有叫过他师叔,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不过,这次他肯冒这么大风险来帮自己,高峰知道,这个朋友,没交错。
于柏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想参与,那么我们就应该想想安全问题了。演多少节目、一场时间有多长、谁先上谁后上、最后怎么脱身,这都有讲究。”
郭德彰说:“说实话,这次的表演,越前面的越危险,因为后面的,可能还没演呢,就有人来抓人了,没演过的,到时候还能遮掩,这演过的,可就逃不掉了。”
高峰自告奋勇道:“我出的主意,就我开场吧。”
贺遏道:“师叔,您是底角的身份,怎么能让您开场,还是我来吧。”
云雷道:“还是我吧,开场,当然应该是太平歌词了,理所应当是我来唱。”
于柏道:“好了,好了,别争了,现在是争着去死啊,你们还这么积极。照我看啊,一开始来个开场发四喜,又热闹,又招人。而且,所有人都可以上场,后面啊,不管你演了没演,反正一个都跑不了。”
大家纷纷赞同,接着就讨论了一下演出的节目,分配了一下演员。
下面轮到最严峻的一个问题了,如何脱身。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不做声了,他们谁也没主意,连才子高峰都不知道该如何办。
这时,梁上传来一个声音:“不如我来帮你们吧。”
于柏大骇,以他的武功,居然没发现梁上藏着一个人。“谁!”
一个人影飘飘荡荡地落到了地上,居然是赵新安。
“新安,你还没回ri本啊?”郭德彰有些欣喜地问。
“月初,跟你们卖掉房子是一天。所以,我还有时间来帮你们完成这个史无前例的计划,演出史上最伟大的一次相声表演。”赵新安笑道:“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看来你们却是最讲义气的了,这句话,在你们这里被推翻了。”
郭德彰笑道:“对对对,我们有义,那阁下也是有情的啊。”
赵新安扑哧笑道:“什么时候了,还拿我砸挂,说我婊子啊,以为我听不出?”
郭德彰道:“你先玩儿的。”
于柏道:“好了,二位,别玩儿了,说说计划吧。”
赵新安道:“你们要演出史上独一无二的相声,我也要演出一场史上独一无二的逃脱术,帮你们逃之夭夭。这样吧,你们是不是选定了在曼倩社门口演啊,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你们呢,也可以有些时间上活,等我研究好戏法的方案,再来和你们商量。”
言讫,倏地不见,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忍术高手,都是这样的吗?
等赵新安再次神秘地出现在曼倩社众人面前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愁眉苦脸的脸。
“怎么啦,相声还没搞定吗?看你们平常都挺聪明的呀,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赵新安不明就里,还开玩笑呢,他接着说:“我可是都准备好了啊,要不要现在就把计划跟你们说一下?还得找个没人的时候,过过活,看看好不好使,对于戏法来说,你们可都是棒槌,不演练演练,是不行的。”
众人还是臊眉耷眼的,没有人搭理他。
赵新安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说:“高峰呢?”
是的,所有人都在,唯独高峰,不见了。
郭德彰眉头深锁,终于发话了:“高峰,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