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真是幼稚,我居然相信你,你把第一次给了别人,我以为你纯洁,我以为你善良,我以为你这样倔强的女人不会背叛我,没想到你居然给我带来最大的耻辱!我就算一辈子没孩子,我也不要这个!你说那个男人是谁?”贺擎天用慑人的口吻逼问,他真的有想掐死杜子鸢的冲动。
“我没有!我问心无愧!这孩子是你的!”杜子鸢问心无愧地回答。
“你敢栽赃给我?!”贺擎天咬牙切齿地说道。
杜子鸢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双眼惊声说道:“你为什么不相信?贺擎天?这是你的孩子,我再说一次,是你的,你信不信?”
“不信!”一丝冷笑溢于嘴角,贺擎天苦涩的悲叹:“我真是错的离谱,爱上你这个女人!心口不一,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是爱我,还是报复贺家?”
杜子鸢错愕着,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努力告诉自己,别伤心,不许伤心,杜子鸢你怀孕了,肚子里有了最心爱的男人的宝宝,不管他认不认,孩子是你的,你不要生气,你得保护他(她)。
深呼吸,她朝门口走去。“我可以原谅你所有,但是不能原谅你今天对我的侮辱,不能原谅你对我肚子里孩子的质疑!我更不能容忍,你想趁我睡着的时候,打掉这个孩子,贺擎天,你还有人性吗?他是个生命,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们的孩子?”
贺擎天冷冽的眼神扫过一阵寒光,他阴霾地说:“打掉,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这件事,否则,我们完了!”
杜子鸢倒抽了一口气:“完了什么意思?”
“分手!从此两不相欠!”他狠狠地扬言。
冰洁的气氛霎时在急诊室里凝结。
杜子鸢呆呆的看着贺擎天,他居然说完了!
可是真的就这样完了嘛?孩子怎么办?她不能让孩子失去爸爸啊!“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怀疑我肚子里得孩子不是你的吗?”
贺擎天冷笑一声。“还需要理由吗?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第一次你就没有给我,是我太仁慈,没怪你,没想到你接二连三的背叛我!”
杜子鸢闻言,美丽的倩影,在白色墙壁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凄艳。
她轻轻抚过小腹,柔柔的指尖抚摸着,这里有宝宝了,孩子,你的爸爸不信任妈妈,怎么办呢?
她摸着小腹,触动了自己身体本能的母性,也触动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原来不安是因为还会有浩劫,而是这样的万劫不复。
“是的!第一次我的确没有给你!”杜子鸢抬起眸子看着贺擎天。“但也没有给别的男人!我给了我自己!”
贺擎天皱眉,似乎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她的记忆慢慢飘散……
犹记得那天他出差,他们新婚第一周,他一连三天换了三个女人羞辱她,因此她逃回了娘家。
她暗恋了多辰的男人,把她当成了一枚棋子,为了姐姐她不得已不得不妥协,但是他不该每晚都带着别的女人来羞辱他。
一气之下,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流着眼泪颤抖着小手抚上了自己的si处。
她想,这辈子都不再爱了!因为深爱的男人没有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初次是以这种方式终结。
在手触到身体的那一瞬间,内心是多么的不忍,多么害怕。
那一刻,无助在眼中闪烁,流着泪的脸上划过一抹绝望。
她曾幻想过有一天把自己的身体给贺擎天,虽然那个梦想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实现,但是当真的嫁给他了,却是以一枚棋子的方式。她又是那样的痛!
她恨自己没有拒绝,也恨自己被他轻易掌控。她不甘心却又无法抗争。
既然这一辈子都不能相亲相爱,那么她的第一次,又何必在意给不给他呢?但是她知道,她不会给别的任何一个男人。
因为他是她的初恋,他所有的爱恋都埋在了心底,因为他,她每个夜晚都疼痛的难以入眠,可是他不知道,他只会羞辱自己,带着目的羞辱杜家。
而她这么做,不是羞辱他,是抗争,对他的抗争。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手指一个用力,狠心的将自己的初次撕裂。
疼痛袭来,她的冷汗也流下来,一滴血,干干净净的血顺着手指流出来,她看着手上的鲜血,泪雨滂沱。。
泪水像缺提的洪水,不断地由她的眼敛内涌出,那湿/润得无法承载那些绝望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落在浴盆里,开出美丽的绝望之花……
麻木而悲凉的清洗着自己,她的心底一片荒凉。
当第二天,浑身酸痛的她,被姐姐发现走路的姿势不自然时,她的心里一片悲哀,那一刻,她是后悔的,后悔自己以那种方式结束了这一道膜!
贺擎天难以置信的望着杜子鸢,“你,你说的真的?”
杜子鸢悲凉一笑,抹去脸上冰凉的泪水,朝门口走去。“就按你说的,两不相欠吧,第一次,没给你,但我也没有别的男人!你休想羞辱我,我不承认。你也别想打掉我的孩子,因为我们没有关系了!”
她从急诊室走出去,贺擎天呆呆的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当他意识到出来寻她时,杜子鸢已经不见了踪影。
夏美子的病房。
杜子鸢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这里,立在门边,却不知道怎么走进去。
她有了孩子了,可是孩子的爸爸却不认,真是讽刺,她觉得好讽刺。为什么千难万难都能走过,却跨不过的是自己这道坎呢?
他可以忍受别人的伤害,却不能忍受他对自己这样的恶语中伤。
病房里。
夏美子躺在那里,睁开眼时,就看到南宫里泽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一整夜,他照顾了她一整夜。她睁开眼睛,所有的怨气都消失了,那毕竟是他的前妻,没有关系了的前妻,自己被捅了一刀也因为自己拿去的水果刀,所以这是报应,她不怪他。
没有推他,但是她轻轻一动,南宫里泽就醒了,他紧张的抬起头来,询问她。“你怎样?还痛?”
夏美子很安静,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大眼望着南宫里泽。半晌,她开口:“我要去厕所,你帮我把护士叫来!”
“我抱你去!”
“不用了,过了十个小时了,我想我可以下床了!”夏美子拒绝他。
“我抱你去,护士也没力气抱你!”南宫里泽坚持。
夏美子皱眉。“不行,男女有别!”
但南宫里泽根本不听,他只是幽幽说了一句话:“我没拿你当女人!”
“你什么意思?姐不是女人?难道还是男人?”夏美子差点炸毛。
“……”南宫里泽就没见过这么爆炸力强劲的女人,她怎么纤瘦成这样还这么大嗓门?
“喂!南宫里泽,你跟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没人女人味?”
“你自己看看你有吗?女人不该是委婉的吗?”
“我哪里不委婉了?哦——我知道了,你是在回忆你那委婉的前妻吧?她委婉怎么动刀子捅了老娘,她是面上委婉,骨子里彪悍,你被假像骗得一条裤衩都不剩了吧?”
“你这女人!”南宫里泽直皱眉。
“哼!我自己去厕所,不用你!”
听着里面类似打情骂俏的声音,杜子鸢的唇边慢慢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也许美子会找到属于她的幸福吧!她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而是慢慢转身,走向了楼梯。
杜子鸢去看了父亲,然后离开医院,走在大街上,她住脸,感觉有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太委屈了,是的,太委屈了。
爱,为什么会这么折磨人?
她感到了眩晕,感到了天旋地转,感到太阳好大,而她的意识在渐渐的迷离……
是谁在喊她?!
她想睁开眼睛去看,可是看不到,只感觉自己慢慢得下坠,身体在要倒地的时候,落入一个强壮的怀抱里,那个人喊:“杜子鸢,杜子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