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却还在抽噎着,秦傲阳摇了摇头,横抱起杜子鸢纤瘦的身子,向着停车场自己的车子走去,把她轻轻放在后座上,然后开车带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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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子,吃饭了!”南宫里泽敲了敲门,里面寂静一片。
南宫里泽只能打开门走了进去,床上的人似乎还在熟睡,凌乱的长发盖出了脸,发与脸的空隙处,紧闭的双眸处,只见一排浓黑的睫毛微微的弯曲着,在眼敛上投射一排黑色剪影。柔白的面容是有着淡淡的红晕,露出一副满足的睡颜。
“夏美子起来了。“南宫里泽又喊了一声,不曾察觉自己嘴角那抹勾起的笑容,已经掩盖了一下午的郁闷。
似乎听到了喊叫声,夏美子抿抿嘴角,蜷缩的身子动弹了一下,将怀中的枕头抱的更紧,随后又沉沉的睡下了。
南宫里泽无奈的摇头,走到床边将她怀中的枕头给抽了出来,这么大的人,似乎还像个小孩子,童童都不抱东西睡了!
怀抱里空空的感觉,让夏美子不安的抓紧了手,嘟喃着红唇低声道:“讨厌,不许跑,抓住你了。”
南宫里泽被夏美子抓住的手僵直了片刻,因为,因为她居然拉着他的手搁在了她的胸膛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底升起了一股异样,该死,他居然会有反应!
复杂而尴尬的目光,落在夏美子慵懒的面容上,她的确还在睡,不是gou引,因为她还在吧唧小嘴,睡得唇角处还有口水的痕迹。
南宫里泽抽手,他不想占她便宜,尤其是她熟睡的时候。
大手抽离了一点,夏美子皱眉。
“夏美子,起来了。“敛下心头莫名其妙的情绪,南宫里泽使劲抽手。
“讨厌!妈!别吵!我不要起来,还没有睡好。我生病了,我要养病!不要骂我!”困难的眨巴着眼睛,夏美子幽幽的睁开眼睛,抱怨的看向叫她起床的人!
不是妈妈?!
震惊与眼前模糊的景象,夏美子甩了甩头,再次的睁开眼,对上南宫里泽越来越清楚的面容,赫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在他家里。
“啊,你怎么在我床上。”
“我来叫你吃饭!夏美子,是不是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南宫里泽的视线,落在夏美子握着自己大手的小手上。
“啊?”夏美子一愣,像躲避蛇蝎般扔掉他的手。“你,你干什么来我房间?”
“小姐,是你在主动抓我手的!”
“不可能!”夏美子皱眉。
“随便你!”
“那,我一定是把你当成了枕头,不过也怪你,谁让你自己跑来我房间的!”夏美子讪笑着,将身上的被单拉了过来,夏美子往床里边缩了缩。
察觉到她疏离的动作,南宫里泽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心似乎莫名其妙的抽搐了一下。
“起来,吃饭。“南宫里泽平静的开口,情绪平常。
“哦,好,你先出去。“夏美子和他保持距离。“童童呢?把童童叫来?”
“他明天会过来!”南宫里泽说着朝门外走去。
“你,你的意思是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今晚?孤男寡女?”错愕着,夏美子尖叫。
南宫里泽听到她的话,没来由的感觉到不快,回转身。“我们两个怎么了?你不会以为我会饥不择食的来者不拒吧?”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先说好,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夏美子努努嘴,怎么感觉和南宫保持距离心里怪怪的呢?
餐桌上只有两个人实在很奇怪。
夏美子坐在那里,看着一桌的补品,本来垂涎三尺的,可是对面坐着一个很奇怪的半日本男人,就真的有点影响胃口。
“喝汤!”南宫里泽沉声道。
先咕咚咕咚喝汤,然后不用说话,开始吃东西,只想快点吃完就回房间。
看着她吃的飞快,也不说话,南宫里泽皱皱眉,也没说什么。
“我吃完了!”夏美子抓了一张面纸擦着嘴就往自己卧房走去。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美子吓了一跳,自言自语道:“谁给我打电话呢?”
低下头看了眼手机,差点弹跳起来,居然是顾宗奇,错愕着,夏美子眨了下眼睛,一咬牙,接了电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美子,你好吗?”
“我好不好关你屁事?”夏美子冷哼一声,“不要打我电话,没时间伺候你这种大少爷,不好意思,我累!”
“美子,听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好吗?”
顾宗奇的声音很奇怪,像是醉了酒一样有语气有些沙哑,什么东西在心里盘旋凝积,让她有些无法面对。
那边,顾宗奇似乎格外难过,十分寂寥的样子。“美子,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原谅我,原谅我!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可是我又不得不娶高笑笑……美子,你在听吗?”
夏美子一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话语会从顾宗奇的口中说出。
一切太过突然,毫无征兆,夏美子不想听下去,但是听着他的酒后真言,她感到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叫不想娶又不得不娶?这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对她而言,电话那边的那个男人,真的伤她太重了,伤得她想死的心都有,如今,经历两次生死的夏美子对顾宗奇的话,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激动。
“顾宗奇,我不想听,再也不想听了!”夏美子冷声说到。
顾宗奇?!
南宫里泽听到这两个字,微微讶异,她冷漠的态度,让他眸子深邃的望着夏美子。
看着她平静的挂了电话,他似乎感觉自己的喘息声,也跟着急促了一下,又似乎跟着松了口气。
微微转身,夏美子看着南宫道:“给我换个新电话号码,这个事你能办到吧?”
南宫里泽微微挑眉,漠然无声,但却点了点头。
夏美子本来想去房间的,突然看着南宫里泽,走到沙发上,很平静,开口问:“南宫,如果安柔突然转好,如果安柔发现,她只爱你一个人,病好了,你们就重婚吧!”
南宫里泽再度讶异,错愕的看着她。
夏美子像是思考着什么,又道:“贺擎天不喜欢安柔,要是喜欢安柔的话,早些年就结婚了,也不会爱上杜子鸢。所以,这辈子,安柔不可能嫁给贺擎天了。而你们之间有了童童,既然选择了把孩子生下来,就该好好对待孩子,给他完整的父爱和母爱。所以,你还是多多带着童童去精神病院看安柔,我想之前她那么好,一定可以治愈的!所以,你也对她有信心吧!”
她的一番话,让南宫里泽的内心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夏美子。
她眨了下眼睛。“其实呢,我觉得吧,安柔这个人可能不是真坏,她可能被宠坏了,有点闷骚,骨子里很闷骚。闷骚就像是夜来香,在深夜里开得如此明艳妖娆,一旦太阳升起来,那花就败了。但你却是喜欢那种在婉转中盛开的夜来香,只是看一眼,爱一场足以叫你魂断肝肠。她希望全天下的男人围绕她转,其实全天下有点夸张了,至少她是希望你和贺擎天都围绕她转的吧!而你们一下子都不管她了,她感到很受伤,往往这种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都容易偏执,因为承受能力太差了,所以格外脆弱。不遭受打击还好,一遭受打击,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变得极端自私和狂躁!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