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乐乐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她从来没有看过女人流产,出这么多的血,她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了,却壮胆安慰着女人。
“我会帮你的,我帮你找人,送你去医院!”
蒋乐乐慌张地站了起来,直接向大门外奔去,也许太着急了,她直接和进来的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撞在了一起,那坚实的胸膛几乎撞痛了她的鼻子,她无暇估计了,直接抱住了男人的手臂。
“救救她,她出血了,好多血……”
“跟你没有关系……”
男人的手臂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禁锢住了,接着是冷漠的声音,如此熟悉,蒋乐乐抬起头来,发现进来的男人竟然是顾东瑞。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面色阴冷,让蒋乐乐打了个寒战。
他刚才说什么?跟她没有关系?是的,她是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让她就这样看着那个女人流血吗?顾家的人好残忍,好没有人性。
“她要死了,你弟弟玩弄了她,她怀孕了,却被踢倒了,你们这帮qin兽。”
“你现在要参加婚礼,不要管她!”顾东瑞怒吼。
不要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吗?
蒋乐乐看着顾东瑞一脸的麻木,终于忍无可忍了:“可以看着她流血,看着她自生自灭,你都觉得问心无愧吗?既然问心无愧,觉得无所谓,为什么还要将我禁锢在这里,你大哥的死,我是不是也可以坦然处之,豪无所谓!因为他也只是流血而已!”
蒋乐乐的话刚落,顾东瑞一个愤怒的耳光打了过来,直接将蒋乐乐打倒在了地上。
“不准你提到我的大哥,你这个贱人!”
他的盛怒写在脸上,她的话让他既尴尬又盛怒,她怎么可以将那个女人和大哥相比。
“你接受不了吗?同样是人,为什么待遇不同,你们顾家人的命是命,别人得名就不是命了吗?”蒋乐乐捂着被打的面颊,她的耳膜都在嗡嗡作响,但是她不会示弱,她要抗争,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女人。
顾东瑞怒火中烧着,他的目光阴郁地看向了地上仍旧在流血的女人,突然大声地怒喝着:“来人,将这个女人送到医院!”
弟弟玩女人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了,这让他很是烦心,似乎大哥的死也不能让三弟收敛一些,昨夜那个家伙一定又混在什么女人的床上,惹来一个又一个找上门的大肚子女人。
似乎只有顾东瑞才会让门外的佣人动起来,两个男佣跑了进来,将女人架起,抱了出去,蒋乐乐目送着女人上了车,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客厅里只剩下蒋乐乐和顾东瑞,蒋乐乐想站起来,却再次摔倒了,她昨天的晚饭没有吃,今天的早餐没有吃,刚才的一巴掌,让她头晕目眩,几乎散架了。
苍白的小脸上,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圆睁着,她仍旧不肯示弱,倔强不屈。
他和她冷冷地对视着,蒋乐乐丝毫没有回避自己的目光,她要让这个男人知道,就算她在他的掌控之下,她也不害怕他。
顾东瑞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了,变得轻蔑傲慢了起来,他的嘴角一挑,挤出了一丝冷笑。
“不要在我面前装得善良,我对女人的这一套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装善良,好过你的冷血。”蒋乐乐鄙夷回敬,顾家三兄弟,除了死去的大哥还算斯文,老二和老三都是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
“有时候冷血,正好对付你这种伪善!”顾东瑞冷笑着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伪善?他竟然敢说她伪善,蒋乐乐真想追上去,狠狠揪住顾东瑞问一问,什么叫伪善,她伪善在哪里了?
可惜她没有力气,说话都觉得费力,小兰跑了过来,将蒋乐乐扶了起来,将一杯牛奶偷偷地递给了她。
“喝点吧,不然没有力气参加葬礼的,以后不要激怒顾先生了。”
蒋乐乐感激地端过了牛奶,大口地喝了起来,她真的饿了,显然一杯牛奶不能解决她腹中的空/虚,她擦拭了一下嘴巴,目光看向了门外,甬道上,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
蒋乐乐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要出门了……
葬礼一定在墓地,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那是不是说,她可以离开海翔了,只要离开了海翔,她似乎有很多的机会逃走,例如在纷乱忙碌的葬礼上,大家都在关注葬礼,她可以趁机……
“夫人,请上车。”海瑟的声音,吓了蒋乐乐一跳,也将她浮想联翩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蒋乐乐的身边开了过去,她看到了后面坐着的顾东瑞,好像顾东瑞的身边还坐着一个长发的女人,很时尚,似乎也很清高。
“顾先生的女朋友也赶回来了,昨天夜里到的。”海瑟解释着。
女朋友?蒋乐乐倒是十分好奇,这种冷情的男人还能有女人喜欢吗?看来那个女人一定看上了顾家的势力和金钱,似乎这种联姻在现代不胜枚举。
进入了车里,海瑟慢慢地发动了车子,继续说:“苏妩柔小姐是这里最大商团的千金,地位身份不一般,以后在海翔会经常看到她,夫人还是尽量回避她,她有点小姐脾气,最好还是不招惹的好。”
“谢谢海瑟的提醒。”
蒋乐乐对顾东瑞的女人不感兴趣,她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才能在葬礼上趁机逃走。
车子走了一段时间,最后在一处墓地停下下来,蒋乐乐一身素装在葬礼上的出现,立刻引来了很多人的瞩目,显然她的清丽脱俗,让在场的人都很惊羡,想不到顾东明的遗孀,竟然这么年轻漂亮。
这样备受关注,蒋乐乐成了焦点,想趁机逃走的想法,一时无法实现,她只能纠结着双手,目光四下搜寻着。
就在她左顾右盼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捏住了她的小手,蒋乐乐惊愕回头,看到了顾东瑞阴郁的目光。
“难道你就没有一滴眼泪吗?”
眼泪?蒋乐乐心中一震,虽然她对顾东明感到愧疚,却对这个下葬的男人没有一点感情,何况她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逃走,哪里来的泪水。
“你知道……我并不是他的妻子,一切都是你逼的……”蒋乐乐回敬着顾东瑞,她没有心情演戏,如果真的需要眼泪,不需要他的质问,她也会流出来。
“今天你必须流泪!”
顾东瑞的大手突然用力,蒋乐乐的小手发出了咯咯的响声,似乎骨骼都在相互挤压着,那种疼痛完全是锥心的。
“啊……”
蒋乐乐一声惨叫,她的手骨发出了断裂的声音,疼痛的泪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身体也因为巨疼,垂落了下去。
顾东瑞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悄然地将手松开,淡然一笑之后,俯身伸出一只手臂,将蒋乐乐扶了起来,似乎很关心的样子。
“夫人怎么了?”旁边的人询问。
“也许太伤心了。”
伤心?蒋乐乐想尖叫出来,她不是伤心,而是这个男人好像扭断了她的手骨,她的小手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巨疼持续着,她的泪也不断地流淌下来。
这就是顾东瑞要的眼泪。
“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顾夫人。”那些安慰的声音听起来好生讽刺,蒋乐乐喘息着,她几乎昏迷了。
汗水、泪水混合在一起,蒋乐乐看着自己已经不能动的手哭泣着。
“这是你自找的。”顾东瑞冷漠地低语着。
“不是我自找的,是你强加于我的!”蒋乐乐毫不客气地大叫起来,周围的人似乎十分惊讶,都纷纷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