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宇站起来走过去,从老板手中接过碟子,捧了过来,放到小吃桌上,抽出一根递给骆小倩。骆小倩扯出一张餐巾纸,包着竹签接过,从小吃桌上,拿了一瓶调料,往鱼蛋上抖落些许。放下瓶子。张开樱桃小嘴,在冒烟鱼蛋上,轻吁一口,小啃一口,轻嚼着。宛如大家闺秀。
不一会,两人就把各自一串鱼蛋吃完。柯宇扯了张餐巾纸擦擦嘴,就想站起来。这时,便听到骆小倩特别温柔的声音。“柯宇,你真想知道么?”
“呃,不想,绝对不想。”柯宇条件反射地,快速回答。但话口刚落,就到,原本骆小倩流光溢彩的双眸,此时,尽是幽怨。不禁心一软,呐呐道,“那个,听了不会让我死的,如果你有愿意说的,那我听听也没关系的。要是,我听了,你要我忘了,我也便忘了的。”
“哼!”骆小倩嘴角一翘,立刻发出一声。又沉默一会,然后带着软软声调,低声说到。
“这个事,我从来没主动跟别人说过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就和乔乔那么大的时候,也可能还小点。那时,我妈妈车祸去世了,我爸爸发疯地满世界找那个司机,一直找不到,他心情非常坏,就天天喝酒,每次都喝到醉醺醺才回家。我一个在家利好害怕,然后有感觉好饿。找遍家里找不到东西。于是我不停地哭,哭到没泪流……。”骆小倩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低声啜泣一会,才继续道。
“后来我饿实在顶不住,晕糊糊地跑到邻居家阿姨敲门,刚好那阿姨在家,她救起我后,就立刻找我老爸,已经找不到他了。便好心留我住下,过好几天,阿姨托了很多人才找到我大姨,然后我大姨把我接过去,在那里,我见到了,那时候,唯一个在我受欺负的时候,站出来保护我的人,也是我唯一一个朋友。是我表姐。那时候,那些小孩子见我没爸妈来开家长会,都说我是野孩子,都来欺负我。我表姐就出来保护我,为了保护我,她让那些小孩打过很多次。每次最后都是我们两个小女孩抱在一起哭。后来,我想不能每次都这样让表姐挨打,我就装作恶狠狠的去跟那些男孩子打架。越打越厉害,直到后来就没男孩子欺负我们。”
“过了几年,我叔叔找到过来。跟我大姨聊了半天,就提出接我走,那会我跟表姐一起正是要好,好得时刻都腻在一起。我不想走,但是大姨很穷,大姨那会没活干,只有大姨丈在工厂干活,生活挺困难的。大姨只好一狠心送我走了。我为此哭了好几天呢。”骆小倩神色哀伤,轻吁一口气,淡淡的,慢慢又继续忸怩道。
“不久,我和表姐如愿地又在同一个学校上学,那会我们便天天腻在一起,那会真好啊。有一天,表姐很兴奋地对我说,她有男朋友了。我记得我当然是一脸生气,心怕表姐男朋友后就不和我一起。就和表姐吵了一架,要她和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分手,她没答应。只说以后还会和我一起的。但是她禁止我接近她男朋友怕我给她惹麻烦。表姐谈恋爱后,也没冷落我,经常是上午和男朋友一起,下午便和我一起。但是,每次偷偷到表姐和他男朋友一起的时候,我还是很生气的。但是我知道表姐很喜欢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也对表姐很好。我就不敢找那男生闹,怕表姐伤心。好景不长,大姨和大姨丈知道和表姐谈恋爱了,然后逼问她那男生家境什么的,表姐如实说了,大姨和大姨丈逼她和他分开,说那样的家境太穷了。以后要是谈成了。表姐的日子会很苦的,而且现在是学习关键时期,怕影响学习。于是他们天天在表姐面前劝说,甚至骂。后来表姐实在顶不住。就跟那男生分手了。她很伤心,抱着我哭了很久呢。”
骆小倩讲到这里就不讲了,停下来。轻叹一口气,瞄一下柯宇。发现柯宇也是叹一口气。
“没了?”
“没了。”
呃,柯宇以为下面还有故事想不到骆小倩戈然而止,顿了顿,讪讪地对骆小倩说;“今天你见乔乔哭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你小时候了?才那么,那么……。”
“嗯。”
骆小倩举起如荷藕般的玉手,轻轻拂了一下,脸庞一绺秀发。淡淡道。
“骆小倩,那个,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就别在想,你现在生活不是很好么?”柯宇觉得要安慰一下她,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嗯。”
“那走吧,时间不早了。”柯宇徒然想起还要去钟哥那里,赶紧站起来,“老板,结账!”
“学生哥,四块钱。”胖敦敦的老板笑吟吟喊道。
柯宇手往衣兜掏了一会,又上下摸索一番。最后神色十分尴尬,朝胖老板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
这时,骆小倩走过来,抽出一个十分精致粉红色的钱包,打开后,从里面夹一张出来,递给小摊老板。老板接过,迅速给她找赎。她便轻放回钱包里,顺手塞进裤兜。轻声问:“你今晚回学校?”
“呃,还不知道哦,我一会还得去趟钟哥那里,如果回去晚了,学校关门了,就回家去。”柯宇感觉脸庞有点热,估计是红了。心想怎么忘带钱包呢。香蕉个巴拉,真尴尬啊!
“那你走吧,我回去了。”
“那个,我明天早上十点去市医院接吴凯的妈妈出院。”柯宇莫名其妙嘟嚷一句,话口一落,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了。想拔腿就跑。
“柯宇同学……,你欠我一串鱼蛋!”骆小倩故意把学字拉得长长的,顿了顿,才说出后面那句。话音一落,立刻闪如人流中,消失在夜市里。
柯宇发出‘啊’一声后,站在原地,呆了半响。喃喃道,这个才是原本彪悍小妞的嘛。
随即也闪入人流里,消失在这繁华喧器夜市街头。
胖敦敦的老板继续卖力吆喝着买卖,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