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5-20
宽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柳木角条,灰瓦土砖,狭窄的房间里,光线严重不足,宽光揉了揉眼睛同时引动左肩膀上的伤口的痛呲牙咧嘴。
“小伙子,醒了?哎哟,你个小伙,怎么跑到林子里头去?哪里里面可是有山猫的啊。”一位年纪大约六十左右的老人家笑眯眯地着宽光,眸子里柔和,却不缺乏睿智。
“唉。大爷是你救了我么?我那位同伴怎样了?他受伤很重的……”宽光清楚眼前这位是一个没什么威胁的老人家的时候,倒是很尊敬的。
“呵呵。你小伙倒是不错,一醒过来就关心同伴,倒是个好小伙。你放心,有老头在,他没事。老头年轻时候被山里的山猫整的更惨都没事。那个娃自然没事了。”老人家伸手捏了捏宽光的左肩膀,便知没大碍了,倒是很高兴。
“大爷,谢谢您老了。我想见见我的同伴。他怎样了。”宽光心想那丫的,千万别死了。老子费尽力气才把你带到这里,要是挂了,老子就亏死了。
宽光见到言君宽的时候,言军宽气色好一些,全身伤口都被一些黏糊的草药覆盖着,散发出一阵阵刺激人呼吸系统的味道。
言君宽望着眼前这个把自己从生死边缘就回来的汉子心中充满感激的,无论怎么说,人家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在山林之中那段潜逃过程,不是很愉快,但能够重获新生,他一点都不计较了。
“谢谢你了。”
“你不用谢我。救你是我老大的意思。”宽光一想到为了这家伙,自己放弃与自己兄弟一道走,心中很是不满。但这是老大安排的,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对言军宽谈不上什么好感。
救他们的老人家见这两家伙要说话,便推出房间去,宽光注意到老头退出去后,便问道:“那天在山洞里,你们是怎么回事?”
宽光一提起这个,言君宽眼里禁不住涌现出一种恐惧的之色,来他对那天发生的事是充满恐惧的。其实也怪不得他,他只不过是狭窟镇政府里一个普通科员,每天上班没事打打牌,聊聊天,然后帮领导跑跑腿;下班后,欺负一下周边平头百姓,在亲朋好友面前充一下大爷,每月另一份正式工资和一份相当不错的奖金过日子。
那天突然间,碰到犹豫屠杀般的场面,不被吓得精神失常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是狭窟镇政府的综合科的一个普通科员,那天跟我们领导一起到葱岭矿业公司考察,谁知道矿业公司的人会这样的……”
言君宽用颤栗的声调般那天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宽光听了之后,突然觉得这个家伙也挺可怜,尤其是这家伙讲到最后忍不住哭起来。
宽光伸手拍了拍言君宽的肩膀安慰他几句,谁知道他越安慰言军宽就哭得越厉害,这下可把宽光惹恼了,心想你这家伙,一个大男子,哭得像个娘们也太烦人了。
“哭,哭,哭屁啊。你这不是没死么?再哭,老子就弄死你!老子那么多兄弟死,老子上哪哭去?别哭了!”
宽光吼一嗓子,也不理会他,转身走出了房间,到小厅子里,灰黑陈旧的木家具,也不出用什么木打造的,倒是上面裎亮裎亮的。厅子中间还贴着一张不知什么年代的太祖像,画像下边桌子,有一台黑白电视机,上面正播放着,村子里仅能收到两个电视台之一,辽东台中午新闻。
“……昨日,安北市阳山县狭窟镇发生一件严重恶劣盗墓伤人案件,一群流窜到狭窟镇的盗墓贼在葱岭山林盗墓,被正在葱岭矿业视察的狭窟镇镇委镇政府领导小组碰上,双方发生激烈冲突,这一群盗墓贼极其凶残,人数甚多,竟然极其恶劣手法杀害狭窟镇镇委镇政府视察领导小组一行十多人……案件发生之后,矿业公司的工人听闻之后,立即组织工人与歹徒搏斗,最终成功将这些歹徒抓获……”
黑白老化的电视机上闪过几幅歹徒照片,宽光明显到那是柯宇、宽山甚至姚姚等人,顿时呆住,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沉吟半响之后,尽管他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可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言军宽那家伙此刻成为帮柯宇等人洗脱罪名的重要人物了。
一想到这里,宽光立马转身进房间,一把抓起言军宽吼道:“姓言的!你得帮忙我的兄弟们作证啊。不然,老子就弄死你!”
言君宽被宽光抓住喉咙,喘不过起来,加上触动身上的伤口,差一点一时背气过去,双手胡乱在空中划几下,便有些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