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路子允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格雷,几不可闻地冷笑一声。
格雷望着路子允,湛蓝的眸中满是针锋相对。
同样站在巅峰,雄踞一方的两个男人在书房里剑拔弩张互不相让,谢清欢对此情景毫无察觉,在静室中心如止水地下棋自乐,一直到确实无法再落下一子的时候,她才停了手。站起身立在棋盘前,拧着眉细细地思索了一下棋路,才伸手慢腾腾的将棋子一粒一粒捡起放回罐子里去。
云梦舒方才推门进来就见她聚精会神的,生怕打扰她的思路,就没有上前去,这时候见到完事了才走上去帮忙收拾。
棋局已乱,但云梦舒看一眼谢清欢凝重但满足的表情,便知道她玩得很尽心。看看时间,宴会也差不多快开始了。
谢清欢虽然接了路小心独一份的请帖,但显然并没有打算参加热闹的生日宴会。虽然她的服饰也是精心搭配的,但不适合出席宴会。
云梦舒收拾好棋子,微笑着询问道:“小谢,宴会要开始了,我们先去换衣服吧?”
路家举办宴会的时候不多,但也考虑到了宴会过程中的意外因素,因此特意给宾客准备了更换的衣物。既然是参加宴会,自然要穿正式的礼服,路家每年都会定制新款的礼服备用。
谢清欢在送出礼物的时候没有走脱,这时候更加不能走了,她看着盛装的云梦舒,沉默地点了点头。
云梦舒带着谢清欢去了专门的更衣室,管家那边得了信,特意送了几套款式别致的礼服过去。礼服都是照着标准身材裁剪的,云梦舒担心可能会不合身,便跟着谢清欢去了,以便及时调整。
谢清欢在几套礼服里边随意挑了一套,拿着去了试衣间,穿好之后出来却没有看到云梦舒,房间里过了面容清丽神色略有些拘谨的女子,看她的服饰似乎是宅子里的女佣。
她见到谢清欢,立刻鞠了一躬,恭恭敬敬道:“谢小姐,您好。”
谢清欢轻轻动了动鼻子,站在原地没有动,微微挑眉:“你是?”
那人一手捏着衣角,深深地低着头:“我、我是宋玉筝,是路家的帮佣。云小姐另外有事要先行离开,吩咐我来帮谢小姐整装。”
“是这样啊,难怪出来突然不见人了。”谢清欢一副恍然的样子,淡淡道,“那么,麻烦你了。”
“是。”那位微微躬身,仍然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缓缓抬起一只手。
谢清欢略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僵硬放不开的动作,目光轻轻一闪。
那只手探过来,并没有帮他整理有点歪斜的胸花,而是突然快速而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
宋玉筝是带着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出手的,这种速度,这种力道,是她不善于学武的身体作出的本能的极致。谢清欢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陷入了被动之中,以至于宋玉筝在得手的瞬间懵了一下。
在谢清欢反应过来之前,她快速抬起另一只手,掌中有一块纯白的濡湿的帕子,往谢清欢口鼻间捂去。
谢清欢沧海伏波的心法已经突破了第九层,耳聪目明嗅觉灵敏,迎面而来的帕子上带着一股她不熟悉的味道,但不管是什么,以谢清宁这个对药物敏感的身体来说,还是不要沾染上比较妥当。
谢清欢没有再犹豫,立刻就出了手。被扣住的肩膀微微一沉,旋即滑出掌控,另一只手扫出,击在宋玉筝的肩上,将她扫了出去。
宋玉筝扣住她肩膀的手力道不小,谢清欢并不觉得痛楚,但不受力的皮肤还是迅速浮起了几个指印。
宋玉筝被她一掌扫出去,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摔倒在地。明明被击中的是肩膀,胸腹间却传来隐隐的痛楚,右手臂似乎麻痹了,沾了药的帕子无力的落到地上。
谢清欢走过去,提起裙摆,用脚将帕子踢开,收回脚站在宋玉筝身边,静静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刚才云梦舒坐着等待的沙发走过去。
宋玉筝看着她的背影,她穿着的是裸肩的小礼服,能看到一点光滑白皙的脊背。宋玉筝突然咬了咬牙,伸手去摸小腿处的匕首,眼中慢慢笼上了一层疯狂——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自己就会是路家未来的主母。
为了能成为路家的主母,她封闭了自己的心,舍弃了所有的情感,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完美的礼仪机器。那些繁复的训练,从没有一刻轻松的强度,她都一一忍了下来,不过是为了云开见日的那一刻,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