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跟苏诺各自道谢,由女仆领着去客房。谢清欢jing神还好,苏诺的困倦全都摆在脸上,到了客房,扑倒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谢清欢向来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哪怕是困极了也只是合着眼睛略微养神。她坐在床边看相册,还是想不通谢持静为何要将谢清宁养在远处。
为了自己的声誉?在这个世道,有大成就的人,即便是未婚生子,也不是什么破坏声誉的事,不过是韵事一桩罢了。
或者,是为了保护谢清宁?那么,陆见琛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角se?他真的是谢清宁的生父吗?
陆见琛跟谢持静身亡的时候,一个在主卧,一个在客房。陆见琛跟雷慕熙几年前就已经离婚了,他为何到了美国却没有跟谢持静结婚呢?
谢清欢轻轻按了按眉心,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蒙蔽了真相。
苏诺睡醒之后,叶峥嵘跟她们一起用了下午茶,就送她们上了飞机。
傍晚之后,陆展睿来庄园拜访,想接谢清欢会陆家别墅去住,想当然耳,扑了个空。
“什么?已经走了?”陆展睿拧着眉,一脸愕然,“走去哪里了?”
“回ri本接着拍戏去了。”叶峥嵘摊了摊手,“小谢真是个上进的好孩子,若是老师地下有知,必然十分欣慰。”
陆展睿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她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世,双亲就去世了,她虽然不说,但心里肯定很悲伤,你怎么能让她走?!”
“就是因为悲伤,才要找点事做来转移这种情绪。”叶峥嵘说着,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说这话是有点心虚,谢清欢也不知是演技太好还是怎的,到底伤不伤心她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再说了,她已经接收了老师留给她的遗产,又去祭拜过老师,这边就没她什么事了。剧组那边又等着,她要以工作为重,我这做师姐的高兴还来不及,难道还拦着?”
陆展睿冷冷地瞪着她,乌黑的眸子几乎喷出火来,半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陆先生,”叶峥嵘在他身后淡淡道,“我能确定她是老师的女儿,你能确定陆老先生一定是她的父亲吗?”
陆展睿霍然转身:“什么意思?”
“如果你能确定的话,”叶峥嵘缓步上前,纤白的手指在眉尾处轻轻一点,“请收好你那点小心翼翼的爱意。”
陆展睿脸se微变:“你说什么?!”
“陆先生,有理不在声大。若不是心虚,何必虚张声势?”叶峥嵘好整以暇道,“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能分清身为兄长的爱跟身为男人的爱之间的差别。就算你有什么想法,也请你克制。”
“这还用你说!”陆展睿怒道,“难道我看上去像是个无耻的禽兽吗?”
“很多变态在暴露之前也不像变态啊,这年头衣冠禽兽何其多也。”叶峥嵘悠悠感慨,瞥一眼陆展睿几乎要喷火的怒火,眸se微微一暗,“不说这个了。陆先生,要不要留下来共进晚餐?”
“承蒙邀请,不过不必了!”陆展睿冷冷道,“告辞了。”
陆展睿拂袖而去。
管家这时候冒出头来,略笑着对叶峥嵘道:“主人对这个年轻人很感兴趣?”
“他很有意思。”叶峥嵘负手于背后,微微一笑,陆展睿身上带着一种十分微妙的矛盾的纠结,这使他偶尔看上去像个孩子一样天真。但他自小接受的jing英教育,让他难以向人表达这种纠结,所以那表情落在她眼里,就变得有那么一点小委屈。
而且,陆展睿很干净。这种干净不是没有经历世事的纯澈,而是看遍繁华之后仍固执地抵挡诱惑的坚持。
身为一个出se的商人,叶峥嵘深知时机不等人,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她唇边的浅笑倏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珠宝帝国掌门人不怒自威的气势与魄力:“我要他。”
管家微微躬身,无声地退了下去。玛丽三世有了成家的打算,斯洛克家族也该有所准备了。
正开着车回别墅的陆展睿毫无预jing地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子。
幽静的实验室中,只有手术台上方亮着一盏吊灯,映照着手术台上单薄的尸体。死者的面se惨白,嘴唇青紫,嵌着深深的牙印,有一支樱花自背后悄然探出,蜿蜒至前胸。
格雷笔挺的衬衫外面套着白大褂,手中把玩着惯用的手术刀,悠悠道:“哎——呀呀,还是死了啊,真是可惜了。”
虽然嘴上说着可惜,他的口气中却只有冷漠,丝毫也没有惋惜之意。
陈希瑶悄无声息地潜进来,低声道:“老板,女王蜂已经回转道格拉斯家。”
“哦?”格雷轻轻挑眉,“她这次倒听话,居然没有顺手解决我亲爱的小妹吗?”
陈希瑶冷淡道:“长老会那边闹起来了。”
格雷略微眯起眼睛:“我亲爱的小妹呢?”
“玛丽三世用了私人飞机,这会儿已经回到剧组了。”
谢清欢跟苏诺回到剧组,就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劲,没看到程逸辞,便问陈沣道:“出什么事了?程导呢?”
“林微的一个保镖失踪了。”陈沣微微皱眉答道,“程导陪她去jing视厅了。”